一個美好的笑容，真的可以暖化一個人。就像秦小婉的微笑。陸天明一轉頭見了她的笑，剛剛尷尬於無話可說的境地，刹那間，就煙消雲散了。
“你有什麼事情要問嗎？”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隻是默默走著，沿著黃浦江邊走著。許久，陸天明忍不住問道。
“如果這條河是麗娃河就好了。”秦小婉避開陸天明的問題，自顧自地感歎道。
麗娃河是流淌在大夏大學裏的一條河流，風姿妖嬈，河畔的柳枝也總是舒擺著它們誘人的腰肢，引來無數遐想。大夏大學的學生來自全國各地各地，都勤奮刻苦，許多人是靠著獎學金和勤工儉學來完成學業的，他們和麗娃河一樣，代表著求學，寧靜與平和。
秦小婉的感歎，陸天明隱隱覺得她是想傳遞一些些訊息給自己的，很顯然，與今天她找自己的目的有關。可是，聰明如他，卻也想不出究竟這訊息是什麼？直到他們漫步到大夏大學門口時，陸天明看到秦小婉停下腳步，看進校門時的神情，他猛然間明白了。
曾經，陸絳跟他說過，秦小婉想考清華。
“你……”口才特好的陸天明突然語塞，畢竟該以一個什麼方式來開頭呢？
秦小婉畢竟是混跡風月場所的人，自然玲瓏剔透，她收住目光，轉向陸天明，開口道：“其實，我也想像大學生一樣可以上學，可是現實所逼不得不為舞女。我知道你是留洋歸來的博士，料想思想會像洋人一樣開放，所以想請你有空幫助我。”
既然秦小婉都開口了，陸天明也確實沒有什麼該忌諱的了，於是問道：“你……想考清華？”
秦小婉認真地看著陸天明，然後堅定地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陸天明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這朵傲然挺立於風姿妖嬈的十裏洋場的白玫瑰，心中無限感概，自然答應了下來。
兩人分別後，秦小婉的事情一直讓陸天明牽掛著，走路的時候也心不在焉的。不小心地就撞上了人，在抱歉說對不起時，一封信赫然躺在地上，它映入陸天明眼中。呀！是周瑤送來的信件，它剛剛安穩地躺在陸天明胸前的口袋，在撞擊中調皮地從口袋中滑出，跌落在地上。本來頭疼的兩件事，似乎豁然開朗了。陸天明愣了一下，堅決地朝上海師範大學的方向走去。
上海師範大學會客室內。
“您好，您就是鍾夫人推薦來的陸博士吧？”來者西裝革履，麵容清俊，帶著一副眼鏡，給人一種書生氣十足的感覺。
“對。您是梁主任？”陸天明起身，微笑，試探性地問道。
“對的對的。你是想進入我們學校教書嗎？”梁主任一臉溫和，他的溫和讓陸天明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和信任，對進入這間大學教書的事也不是這麼厭惡了。也許，周瑤也是好心。陸天明心想。
對於梁主任的問題，陸天明選擇了遞上那封信件，並致以微笑。梁主任隻是看了看信件上的署名，心中料想已知半分，便上前熱情地握住陸天明的手，一個勁兒地說：“歡迎歡迎。”那種熱烈讓陸天明始料未及，也慢慢地放鬆了警惕。
接下來，他與梁主任兩人就就職之事認真談論。臨別時還依依不舍，猶似闊別已久的重逢好友，似有無限話語訴說，卻無奈時間流逝飛快不得已分別。
分別後，陸天明見時間尚早。隻是夕陽西下之時，便想了想，移步向百樂門去。
到百樂門時，算是時辰尚早，百樂門內隻有零零星星幾個人在撿拾東西，收拾著，準備著今晚的又一場盛宴。陸天明踏進，隨便問了個工作人員秦小婉的房間，便前往了。一路上也奇怪，竟然沒有人阻攔。剛剛到門口，就聽見房內有爭吵，似有摔盤子的聲音。陸天明一聽，擔心秦小婉的安危，便立刻撞開房門衝了進去。一進去，看見陳主任半抱著秦小婉，秦小婉似乎滿臉的怒氣，拚命掙紮。陸天明心下也沒想那麼多，心中認定是陳主任打算輕薄小婉。便生氣地捶向了陳主任抱著秦小婉的右手。陳主任吃疼縮了縮手，陸天明趁機一把拉過秦小婉，拉著她沒命地跑了出去，留下一臉錯愕的陳宥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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