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懂非懂,我問道“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他很訝異,他問“你都聽到了?’我搖搖頭又點了點頭,可是我卻開始好奇那個人究竟說了什麼讓父親氣成這樣。
他直直的看了我一會,突然直接夾住我向外麵跑去,並拿出電話叫來了私人飛機,我們走的很倉促,直到傍晚我們趕到法國的上空時,我仍是處在疑惑之中。
跟隨父親來到曾今聽說過的那個與他訂婚的女人的家族,那間法國古堡依舊是那麼的宏偉與美麗,隻是有些蕭條的景象卻顯示了這裏已不如從前。
父親的眼裏仿佛也回憶著往事,直到族長出來接見我們為止,他們單獨進了房間不知商談著什麼,而我則被父親吩咐等在門口,不許亂跑。
無聊的在門口枯等,就在我異常無聊的時候,一道壓低的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迎麵走來兩個女仆打扮的女人,她們經過我的身邊,我偶爾聽到“傾月少爺’幾個字,而“傾月’這個名字正是我在父親與那個神秘人的對話中聽到的名字,立即悄悄的跟在她們的身後。
當我已經被諾大的古堡繞到昏頭轉向之時,終於在城堡內不起眼處一個古舊的塔樓前看到了剛剛的兩個女仆,跟上她們徑直進了塔樓,趁她們鎖門之前偷偷的溜了進去。
我一個人在潮濕昏暗的樓梯上走著,我很驚訝,不懂諾大的古堡中竟為何會有這樣的地方存在,更不懂為何這裏還會有人居住,正當我一籌莫展之際,我聽到了一聲慘叫,而那是一種帶著絕望的淒厲。
我愣住了,那聲音讓我的心裏感到了一絲恐懼,迅速的沿著聲音飄來的方向跑去,終於看見一扇門後細微的亮光,依舊不停有那慘叫傳出,我奮力向前衝去,直到我顫抖的撞開那扇門,眼前的景象令我震驚,我呼呼的喘著氣,看著地上不停翻滾的小小身影,鮮血不停的從他口中噴出,還有那琥珀色的眸漸漸流淌出鮮紅的淚,他的臉色異常蒼白,但是他的眼神卻仍是直直的射向麵前笑的瘋狂的女人,看著那張與我有些相似的臉,我顫抖著不確定的喊道“傾月?’那個女人被我的聲音驚醒,她轉過頭看著門口的我,忽然不知為何,我看到她的眼中有著驚訝還有。可怕的怨恨。
昏暗的屋中隻有從塔頂的氣窗中射進的絲絲光線,那個女人的目光狠毒令我心驚,可是看著地上與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我還是衝了進去,抱起他瘦弱蒼白的身體,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充斥在我的心間,我忽然覺得胸口悶痛,抱起他我便要出去,她忽然擋住了我,扭曲的臉上那紅唇仿若剛剛品嚐過鮮血,紅的異常妖豔,她的語調似乎比這陰暗的塔樓更加陰森冷然,她問我“楊寰辰和你是什麼關係”
我很驚訝問道“你認識我的父親?”
“父親?”她重複了一遍,顯然很震驚,但隨後卻又瘋狂的大笑起來,忽然她怨毒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了我,“既然已經毒死了他的一個兒子,也不在乎在多一個。”
她的臉如惡魔般在我的眼前放大,脖子上突來的束縛讓我的呼吸困難起來,抱在手中的傾月也摔在了地上,我緊緊的握住掐著我脖子的手,雙腳漸漸騰空,我已開始絕望。
破舊的木門忽然整個碎裂,父親冷峻的身影出現在麵前,他的眸中有著深深的憤怒,直接打昏了那個女人,他抱著我和傾月迅速離去。
仿佛與那個家族訂立了某項契約,傾月被接進了我的家中,對外以父親幹女兒的稱呼來隱藏傾月真正的身份,他的毒後來雖被解了,可是餘毒的威力使他微卷的銀發與琥珀色的雙眸變成了如夜般的黑色,而他的身體亦承受起每月必一次的噬心之痛。
傾月,這個在黑暗中長成的男子,真正的成了黑夜的王子,帶著可以傾倒圓月的光輝,一個人獨自承受著傷痛與孤獨。
四年前,他靜靜的離開了中國,離開了楊家,臨走時他說“楊笑伊,我會記住你說的話,我會保護我所在意的人,同時我也會取回所有屬於我的一切!”
“還有,從今天起,我叫傾月而不是楊傾月。”
寂寞的風吹散了他冷冽的話語,一如他消失的背影,光被隔絕在他的身側,他的身影依舊漆黑如夜。
看著病床上的傾月,他的臉色雖仍然蒼白卻已不複之前的駭人,呼吸也漸漸平順,微曲的黑色短發散亂在純白的枕上,雙眸緊閉,餘留兩扇濃密卷曲的睫毛,倔強的薄唇泛著柔和的橘色暖調點綴著仿若隻有黑與白的柔美俊顏,額頭微微泛著薄汗,細軟的黑色發絲貼在他的額頭與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