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到一半,楊笑伊的拳頭已經直接揍向了他的臉,被突然襲擊沒有躲過的傾月硬挨了他一記直拳,頓時後退幾步摔倒在地。
“笑伊,住手!”第一次看到楊笑伊冷若冰霜的表情,千絕握住楊笑伊的拳頭,阻止他進一步的攻擊。
“千絕。”鬆開拳頭,笑伊順勢將她拉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楊笑伊的眸中竟有著害怕。
“笑伊,怎麼了?”千絕悶悶的把頭架在他的肩膀上,感覺到他有些顫抖的身體,擔心的問道。
“不要離開我。”把臉埋進她的發間,楊笑伊的語氣微顫。
“恩。”低低的承諾,她抬手輕輕的抱住他。
坐在地上,傾月出神的看著眼前相擁的兩人,心中隱隱作痛,在他們兩個之間,自己究竟算什麼,恐怕是最多餘的那個吧,狠狠的擦掉嘴角的血跡,傾月艱難的站了起來。
眼前的畫麵很美,王子與公主深情相擁在浪漫的花園午後,而站在樹下的自己又該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胸口一陣疼痛,喉中一股腥甜噴薄而出,傾月的臉色驀的蒼白,靠著樹幹的身體慢慢軟到,胸口駭人的疼痛開始漫無止盡的襲來。
終於,又開始了!
傾月的嘴角掛著一抹淒美的自嘲,黑色的星眸中依然是那兩人相擁的倒影,千絕,好羨慕笑伊,他擁有了你。
黑眸開始緩緩合起,眼中的那人也開始漸漸渙散。
“傾月!”千絕訝異的驚呼讓已經渙散的焦距又慢慢的聚集起來,看著跑向自己的千絕,她的臉上帶著心痛與驚訝,還有楊笑伊恐懼的雙眼。
還好,還有人在為自己擔心,黑眸終於緊緊合上,傾月的心裏滑過一絲安心。
“笑伊,這是怎麼回事?”接住傾月倒下的身體,看著地上那驚人的豔紅,千絕焦急的問道。
“糟了,傾月的病又犯了,該死,我剛剛怎麼會忘了。”衝到傾月的身前,從千絕的手中抱起傾月,笑伊的眸中盡是懊惱。看著傾月蒼白到仿若透明般的臉色,楊笑伊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千絕,我要立刻送他去醫院,我們分頭行動,你馬上開車去門口等我。”吩咐了千絕一聲,楊笑伊迅速向前跑去。
“好!”千絕也立刻轉身去校外提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千絕的心裏充滿了疑問,這個神秘如黑夜,冷傲如清月的男子,為什麼眼裏會盛滿如此多的悲傷,又為什麼會如此的脆弱,腦海中仍是剛剛他吐血倒下的驚人一幕,千絕的心裏有些微的疼痛,傾月,請一定不要出事。
將車開到門口,楊笑伊也剛好抱著傾月趕到。
“笑伊,這邊。”
將傾月放進車內,楊笑伊迅速上車,待兩人坐穩,千絕立即踩緊油門向最近的醫院開去。
“笑伊,傾月到底是什麼病?”通過後視鏡看到傾月即使在昏迷中依然緊皺的眉,那顯示著他可能正在忍受著某種痛苦。千絕不禁問道。
“哎——”輕輕的撫著傾月微卷的碎發,楊笑伊低聲歎氣,猶豫了一下,終是開始回憶過去:“我的奶奶是個溫柔普通的中國女人,而我的爺爺卻是法國的一個龐大世襲家族中那一代中的獨子,他們瞞著家長偷偷的走在了一起,可是最後還是被發現,於是爺爺和奶奶被硬生生的拆散,而我的父親由於是個男孩也在出生之後便被接走,我的父親成年之後因為政治聯姻與另一個非常有權勢的家族千金定下了婚約,可是當他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毅然的出走來到中國尋找他的親生母親,在這裏他遇到了我的媽媽,我的媽媽是被一個日本女人拋棄的孩子,但是她卻堅強的一個人活了下來,他與父親相遇並相愛,他們因為爺爺的暗中支持在中國一起打拚下了一番事業,從而有了抗爭那邊的實力,而傾月。”
說到傾月,楊笑伊的眸中忽然露出深沉的悲哀,輕輕的擦拭他嘴角的血跡,楊笑伊慢慢說道:“傾月是我的父親與那個女人,也就是原本與父親訂婚的那人所生,她的家族非常的有勢力,可是在那樣的一個家族中根本不會允許還沒有結婚便懷孕的這種事情發生,而當時我的父親根本已不知去向,那個女人沒有辦法便偷偷讓人準備了藥物準備拿掉這個孩子,可是這藥不僅沒有讓她順利墮胎,卻讓她的生命懸於一線,家族中的人終是知道了這件事,逼迫她生下了這個孩子,而因為傾月的到來,她也被徹底的軟禁與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