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天柱依然矗立,可是早已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在遠處一片墳丘,訴說著這裏曾經發生過的慘劇,開明獸落地,傲鷹卻依然呆坐在他背上。
“小子...”開明獸扭頭看去,隻見兩行清淚從傲鷹眼角滑落,變換身形又變成小老虎的開明獸,看著依然不為所動的傲鷹,雙拳緊握沉默不語。
“這就是你給我的嗎!這就是你想讓我經曆的嗎!”傲鷹低聲哭泣,開始艱難的挪動腳步,可僅僅一步卻身體不穩的半跪在地上。
手中抓起一把泥土,每一個指尖都感覺到刺痛,焦土中的族寨,傲鷹孤單的帶著榮耀回歸,可是一切都不複存在,自己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看著遠處的巨石,傲鷹可以想象當初山崩地裂的場景,看著那地上巨大的戰坑,傲鷹仿佛看到當初族人拚死相爭的景象,眼前焦土那是硝煙留下的痕跡。
有些艱難的轉頭,看向自己生活過的祖宅,仿佛還能聽到父母的叮嚀,弟弟妹妹的喧鬧,傲鷹痛苦的咽下幹澀的口水,緩緩起身走向遠處。
“部族征戰適者生存...弱肉強食從來隻有鐵血,爺爺...你說過讓我去努力,可是我的努力換來的是什麼...”傲鷹走到那些墳丘前。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映入傲鷹的眼眶,一步步的在周圍走動,傲鷹想停下,可是雙腳不聽使喚的繼續前行,直到看到幾位叔伯的名字,傲鷹泣不成聲的跪倒在地。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為什麼要將我的過錯,附加在我的親人身上,為什麼!”傲鷹的怒吼朝著萬裏無雲的高天。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傲鷹痛苦的捶地,可是無濟於事,堅硬的地麵傲鷹雙拳砸在地麵,可是卻發泄不出心中的悲傷。
低聲的嗡鳴地麵的震動,這一切隻有傲鷹自己承受,開明獸沒有出言安慰,這一刻就如同他當初在天宮的經曆很像,孤獨的守著最後的希望。
過去了很久,傲鷹才恢複了一些生機,低著頭忍住淚水,傲鷹不想再為那該死的天命流淚,看著地麵早已長出荒草的土地,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了。
當傲鷹走向那座宗祠所在,依然如故的也隻有截天柱,當初傲鷹不曾靠近,這一次傲鷹一步步走上前去,伸手去觸摸自己還能看到唯一熟悉的東西。
“大黑...”傲鷹想到那隻讓他很失望的紫金鵬鷹,截天柱上的痕跡依然清晰,那一天父親重拾榮耀,契靈那天族人的歡歌笑語,還依然響起在耳邊。
“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為什麼你還留著...”傲鷹看著孤零零的宗祠,沒有曆代祖先的牌位,隻有一根被鮮血無數次澆築的截天柱。
“告訴我!”傲鷹抽出鷹槍,使勁全身裏狠狠的擊向截天柱,浸染了數代人的鮮血,數代人無數次的膜拜敬仰,卻得到此刻滿地瘡痍,隻留下一座座墳丘駐守的家園。
“前輩...我想去獄法山看看...”有些顫抖的聲音,那裏是傲鷹出生的地方,或許還有家的樣子,在哪裏長大在那裏修行,一切的起點都在那裏。
開明獸擺頭搖身一變,傲鷹指明方向,沒有去倉家族寨,傲鷹回到北山部族,不願讓太多人知道,踏進獄法山的時候,開明獸卻有些畏懼。
“你確定你在這裏出生的?”這是開明獸第二次生出畏懼的情緒。
“是...”傲鷹此刻的心情,沒有注意到開明獸有些畏懼的眼神,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那幾座已經被化成灰燼的木屋。
開明獸很是遲疑,欲要止住身形,可是謹慎的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象,最終在獄法山的腳下落地,傲鷹也沒有去追問,徒步登山沒有使出月影。
山中一草一木物是人非,站在曾經童年的木屋前,眼前隻是留下一些塵灰,這裏同樣遭到覆滅,不難想象族寨附近其他地方同樣如此。
“趕盡殺絕...”傲鷹此刻有殺人的衝動,老弱婦幼的幸存,青年老壯的拚殺,白蓮花當初的敘述,傲鷹記憶猶新。
幾位長老站到最後,護族神獸被伏家夏家兩家合力滅殺,一幕幕殉情的痛心,一幕幕掙紮的慘烈,就連這些守在族寨之外的人都難以幸免。
“小子!我去山下等你!”開明獸突然說。
“前輩...”傲鷹轉身的時候,開明獸已經消失在眼前。
傲鷹在周圍看了看,深吸口氣之後走向他曾經狩獵的山林中,自己出生的地方,傲鷹卻不曾真正熟悉,記憶中除了凶獸的嬉戲和自己的殺戮。
開明獸的離去,傲鷹獨自一人深入山林,朝著獄法山很多禁忌的地方走去,山軍所在的呼嘯林,還有巢魚所在的泰澤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