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樹枝斑斑點點的投射在沐瀅精致圓潤的麵龐上,長長的睫毛懶懶的垂著,掩蓋了她秋水明眸之中的憂慮。
無可否定的,她擔心柳秦楓,若要置他於不顧,是不可能的。既然柳冰燁今日前來找她幫忙,肯定是已經窮途末路了,不然,按他的個性又怎會對她低聲下氣?
可她又能幫什麼呢?
既然龍昊月不顧法律欲置柳家於死地,如此不折手段。就算自己肯去找他,他又為何要放柳家一馬,憑什麼幫她呢?
至於龍宸逸,她想都沒想過。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她卻清楚的知道他那人是不會平白無故幫人的。他又為何要幫自己呢?況且,龍昊月還是他哥哥。
眸中幽光深濃,將視線投向那遙遠的天際。
輾轉已過三日,官府方麵也未有定論,似是故意拖延。
“夫人。”聞聲,沐瀅抬眸望去,隻見管家行色匆匆向自己走來,幾步便走到了自己的麵前。“這幾日,我向官府打聽柳家情況時,總是不得願。府中衙役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分毫。不過,我打聽到柳家人至今為止並未被動用私刑,一切還算安好。”無奈,府衙之中守衛甚嚴,他們又絕口不提這事,應該是上頭有交代。
“再去打聽打聽吧。”沐瀅幽幽的說道。三天了,既不公開審理,又封閉消息,龍昊月到底要怎樣?是等著自己去求他嗎?
想到這點,沐瀅隨即冷了臉色。
是夜,萬物無聲,隻有天際灑下些許清冷的光。
腦中思緒煩亂,沐瀅向以往那般在院中待了一會回房。這些天為了柳家的事,她沒少操心,自然心情也有所不佳,並沒向以前一樣叫留香跟著自己回房。
漆黑的房間與黑暗的夜幕,一切都靜的可怕。
走進自己的房間,沐瀅推門而進,欲回身將房門關上,卻在瞬間被人抱住了身子,由於本能,沐瀅想要呼救,卻在聽到身後之人的聲音時,戛然而止。
“盈兒,是我。”低低邪魅的聲音,卻充滿柔情在沐瀅的耳邊響起。
沐瀅身軀一怔,放棄了掙紮。隻因身後之人是她日日夜夜想要忘記不能而腦中印象更為深刻的人。
沐瀅轉身同時,瞬間房中的燈火通明,讓沐瀅看清了身後柳秦楓妖精般的麵容,瀲灩的眸子卻滿是柔情的注視著自己,回首間,再相見,似是千年。
她靜靜的看著他,薄唇啟了啟,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同樣望著她,此時那雙妖媚眸子中是往日從未如此流露出的真情與溫柔。
沐瀅看在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往日種種,說不怪他嗎?心中卻還是有些芥蒂。若說怪,又從何怪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啊,雖然她並不希望他這麼做。
思緒萬千,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良久才蠕動嫩唇:“你不是在牢裏的嗎?怎麼會在我的房間?”略略垂下眸子,在看見地上不斷下滴的妖豔的紅,腦中閃過一絲恍然,接下來便是從未有過的驚慌。
瞬間抬眸,在看到柳秦楓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時,心中的一切芥蒂盡數拋卻。
“你受傷了?”上前幾步,用自己的身軀支撐著柳秦楓身體的重量,想要將他扶到床榻上。柳秦楓靜靜的看在她,她眼中的慌亂,緊張的表情都讓他很是享受。腳步配合著她走向床鋪。
將柳秦楓扶上床後,沐瀅將視線投向柳秦楓的背麵,道:“傷的重不重,讓我看看。”聲音中難掩焦慮。抬眸看到柳秦楓似笑非笑的欠扁樣子後,沐瀅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麵上一紅,然後在柳秦楓揶揄的笑容下,終於惱羞成怒,狠狠的瞪著他。
然而柳秦楓卻絲毫不關心自己的傷,笑著開口:“盈兒,你在關心我。”
“哼。”聞言,沐瀅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不看這個欠扁的男人。
低低的笑出聲,柳秦楓伸手將沐瀅的身軀拉進自己的懷裏,見此,沐瀅微微掙紮,在聽到身後之人的悶哼聲,她徹底投降,不動了。
誰叫他受傷了呢,傷員最大。
受傷?
差點忘了,沐瀅一緊張,掙紮著回身問道:“你的傷……”在看到柳秦楓微微皺起的眉時,沐瀅不敢再動。深怕自己一動牽扯到他的傷。
“柳秦楓,放我下來。”
聞言,柳秦楓揉著沐瀅身軀的雙臂微微放鬆了力道。沐瀅知道他有意放開自己,所以小心的站起,就怕弄痛了他。
雙腳一著地,沐瀅便開始向櫃櫥跑去,由於跑得著急,險先被自己絆倒,幸虧及時扶住了妝台。在聽到身後人緊張的叫他小心時,心中一暖,麵上不禁掛起一抹甜蜜的笑。
這段時間的心結似是瞬間釋然。
她喜歡看他緊張的表情,聽他為她擔心的言語。
走到櫃櫥,沐瀅將一大堆瓶瓶罐罐全都拿了出來,聽管家說,這些都是原主人所留下的療傷聖藥,對外傷內傷很有用。但是,管它什麼藥,她又不會看,所以隻有將全部的東西都搬過去,讓柳秦楓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