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龍拿出一個幹淨的高架杯,細心的擦著。卻沒有抬眼看他。
“撒潑怎樣?使勁撒!”
許勝掄起桌上的酒瓶就朝謝龍砸去,所有人都站起來準備一場幹架。謝龍躲閃後表情顯然有些怒了。兄弟們正準備反抗時便問及一聲深沉而又雄厚的聲音。
“不要鬧了。大家都是一個集團。”
不久,一個身著黑色中山裝有持拐杖的人出現了。即便看起來行動不便,卻擁有著讓人不容小覷的氣勢。他的身旁站著的人是宋自成。
“二爺。”
所有人都變得恭恭敬敬,許勝讓出位置讓二爺坐下。
“立刻通知刑哥,二爺來了。務必馬上趕到。”
謝龍小聲的朝身旁人說到。
說罷,便走到二爺麵前低頭賠罪。
“不知道是二爺造訪,多有得罪。刑哥出去辦事了,馬上便會回來。”
謝龍說著,卻也不敢對視那具有威懾力的臉。
“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刑澤一那小子還是記得你這個兄弟。不愧是重情誼的好大哥。”
二爺轉了一下拄拐,發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明明是誇讚,卻讓人不寒而栗。
他的眼神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牆上的鍾,他的眼神明顯有些不悅。
宋自成從吧台上拿過一瓶酒,為二爺倒上。
“二爺,這等人總是需要打發時間的。”
他故意把等字說得很重,目光也時刻關注著謝龍微微發顫的身體。要知道,這個世界還沒有輪到二爺等人。
二爺的嘴角漏出輕蔑的笑,卻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置酒杯的聲音異常重。重到所有人的身體都繃直。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麼接下去的時候,刑澤一便從酒吧外進來。帶著些氣喘。
“不知道二爺回來了。怠慢怠慢。”
他低著頭,透著恭敬。
“人老了,不中用了,該退休了。活這麼久,總需要等等人。”
二爺開始歎氣,不太靈活的起身,左手撐著拄拐。雖是歎息,卻讓所有人聽出另有深意。
見狀,刑澤一感覺過去扶著二爺。他依舊記得那個沒有說話卻自帶殺氣,一說話便可以殺死人的二爺。
“這天下啊,遲早是你們年輕人的。”
他的手拍了一下身邊的刑澤一的手說著。隨後走到宋自成的麵前便停了下來,刑澤一正眼看了一眼宋自成,就一眼他便眉頭緊蹙,他是認識他的。
“認識一下,這是宋自成,是我現在最看重的人。猶如當初的你一樣,讓我那麼重任。現在,你們兩要和平相處,共同幫助我打理好西街。”
他說著,目光卻直指刑澤一。其實話語都聽得出,便是要他分出地盤,分化勢力。
“是。二爺。”
他應聲到,目光卻未曾離開過宋自成那張嘴角微微上揚的臉。他能夠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迫,那是他從未感受過的壓迫。直覺告訴他,眼前的男人到來的目的是不一般的。
“好!從今以後,西街由你們倆平分天下!”
二爺笑得極誇張,拍了他們兩個的肩便邁著不太利索的腳步前行。
許勝走到宋自成的旁邊,一臉不爽的看著刑澤一。
“我大哥,宋自成。這地盤有我們一份!”
他說到,一副今後我一定搞死你的樣子。
“這個酒吧就留給你,其它的地盤盡快分出來,我可以等。二爺不太喜歡等。”
宋自成說的時候語氣是極輕的,說罷招呼著所有人離開酒吧。
酒吧內瞬間一片安靜
“刑哥,我看二爺這次是想弄翻咱們。他居然還收了許勝過來,明知道我們的過節。”
謝龍走到刑澤一身旁說到。
其實他都明白,二爺這次突然回來,明顯是擺了他一道。
“再牢固的船都會遇到大浪,至於會不會翻船就得靠我們自己的造化,即便船翻了,我們也要知道絕處逢生。既然來著不善,那麼我們也要懂得絕地反擊。該給他的地盤我照單全給,該爭的地位我也必爭到底!”
他抓起旁邊的一個酒瓶用力的砸了下去。
從十六歲的時候他便懂了什麼叫做我欲稱帝,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道理。即便暗潮洶湧,危機四伏。因為強大了才能保護身邊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