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見我愣了愣，下意識撇開挽著他的手。我含笑走上前行禮，“見過二皇兄，二皇嫂。”如今我既嫁於解墨，自然要改口。我雖與他們平輩，但多少他們為長，我需行禮，卻也不必俯身。卿塵聽我說罷臉色便陰沉下去，又撇過我隆起的腹部，更是陰鬱的恐怖。
孩子的父親就在跟前，他卻永遠不會知道。即便這樣的做法太過殘忍，我也不得不如此。寶寶，原諒媽媽的自私吧。這是我唯一留給自己的公平。
楊蕪見狀雖是不解，卻也是明事理之人，聽我喚她皇嫂，大抵也猜出我的身份。便同寒暄扶過我，“想必這定是絕墨王妃吧，絕墨王爺真真是藏的緊，好歹也是妯娌，竟從未得見。叫我現在才見著這麼個妙人，日後定要好生說說。”
“二皇嫂教訓的極是，隻是我身子一向欠佳，加之有孕在身，便少走動了些。他日待孩子出世，定常來走動。”
她看向我腹部，露出一絲羨慕的目光。“王妃好福氣，真是羨煞了旁人。”
“皇嫂皇兄如此恩愛，他日為皇室再添血脈也是遲早之事。”
楊蕪含羞一笑，卿塵卻依舊陰沉著臉。我想他定是恨我的。隻是如今我早已不在乎了。
略俯首道，“若無他事，我便先行告退了。他日定會登門造訪。”
楊蕪點頭道，“就不耽誤你的時辰了。”
我衝她點點頭，隨即看向卿塵，坦然一笑，略微點點頭。便越過他們離開。我一步步走著，臉上的笑未落下半分。哥哥，我說過，沐果定會成為這世間最堅強的女子，你看，我做到了。隻是，一顆已死之心，要來的堅強又有何用。
水月所在的宮殿並不遠，隻是挺著大肚子多少還是有些辛苦。
“沐果，你可算是來了！”才到門口，便見水月忙迎出來。一身華貴的服飾叫我差點沒認出。水月這樣是極美的，卻總讓我覺著不舒服。她該是靈氣秀雅的，金釵玉鈿將她這些特質掩的絲毫不剩。隻是如今她坐上這個位子，多少也是有她的無奈。
我報以一笑，隨她一同去了正殿。
待我坐定，她便立即為我布茶，又命人端來一碗藥膳，“自王府來此定是累著了，我特地命人熱好安胎藥，你喝下我也能安心。”
“水月姐姐掛心了。我還不至於那樣嬌弱。”
“如今你有了身孕，自然比不得以往。多少都該注意才是。”
見她這般，卻叫我有些不知所措。遲疑再三，依舊欲言又止，“水月姐姐，我……”
她似是早猜到，隨後苦笑道，“沐果，你不必多慮。解墨終究要娶妃，而若是你嫁於他，也是最好的結果。我早料到的，又何必放不開。”
心中暗歎，最好的結果，不過是無可奈何的選擇。“不知水月姐姐特地命人尋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