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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興吹幹頭發，正換著衣服，聽見客廳有動靜，好像有人在撬門，他心一驚，除夕還有小偷，這要麼是踩過點知道他一個人在家，做好了硬碰硬的打算，要麼是以為家裏沒人，打算撈一筆。不管是什麼，先找個趁手的家夥再說。頌興脫下拖鞋，環視了一圈臥室，胡亂拿起電腦鍵盤，躡手躡腳地掩住臥室門，躲在門後，屏住呼吸等著小偷推開門，隻要一探頭，就一鍵盤揮下去。
門開了，他聽聲音感覺這賊還換了拖鞋，心想厲害，看來是慣偷，知道不能留下腳印。聽腳步聲在客廳繞一圈，又去了廚房，過了一會從廚房出來，慢慢靠近了頌興的臥室門。門被輕輕推開，頌興看見了幾根頭發，正覺得這身高有點熟悉，但手卻反應比腦子快，狠狠地舉著鍵盤砸了下去。
被砸的人輕呼了一聲，有些痛苦地蹲在地上。
完了，這聲音，這身形，這熟悉的後腦勺。
頌興趕緊從門後出來，把九宮從地上扶起來：“抱歉，抱歉，我以為是小偷。”
“小偷你就下這麼狠的手，你不怕防衛過當？”九宮感覺腦子嗡嗡的，剛被砸的瞬間眼前還有點黑。
“我不知道是你啊，”頌興看九宮的樣子，很是內疚，靠過去扒開九宮的頭發，查看有沒有傷口，“我砸你哪了？你哪疼？”
九宮輕輕推開頌興的手，安慰道：“沒事，不疼。”
“你別動，你別動，”頌興發現九宮腦袋左上方腫起來像雞蛋那麼大的包，趕忙按住他的手，“你腦袋腫了。”
“是嗎？”九宮看他眼神裏透出一絲慌亂，想著該怎麼安慰他才好。
“你別動啊，你看看這是幾？”頌興站起來走了幾大步，伸出四根手指頭，在九宮眼前比劃。
“你這站得也太遠了。”九宮看頌興都快站到臥室門外了，想笑，又感覺扯著頭皮疼。
“完了完了。”頌興緊張地湊過來，又扒開九宮的頭發想仔細看傷口，這一看可把他嚇壞了，腫起來的那個包開始往外滲血，他慢慢蹲下身，平視著九宮的眼睛，努力保持冷靜。
“我們得去一趟醫院。”
不由九宮拒絕，頌興套上羽絨服拿上手機鑰匙錢包就出門打了個出租，帶著九宮去了臨近的醫院。
九宮本來想掛個腦科和眼科，但春節醫生都輪休了，隻好掛了急診。醫生一來，頌興就趕緊湊上去。
“醫生，你快給他看看，他腦袋腫了，還流血，眼睛還看不見了...”
“看得見。”九宮笑笑拉住快要撲到醫生身上去的頌興。
“你別說話。”頌興扭頭打掉九宮的手，一臉擔心地看著醫生查看九宮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