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易寒師兄呢?”大殿上,玄陽問道。
底下,十數名弟子麵麵相覷,眼神都帶著些堅定,似乎是不願出賣師兄。
“我隻再問一遍,你們的易寒師兄呢!”
玄陽出口,語氣加重,威勢陡然拔高,壓得這十幾名弟子差些喘不過氣來,他們平時就是對玄陽主座敬畏有加,現今受此逼迫,再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易寒師兄他、他往混元門去了……”
“混賬!一個個,都如此不讓我們省心。”撂下這麼一句,玄陽身影已遠出十來丈,顯然是追那不省心的弟子去了。
嬛綾師太歎氣,緊隨玄陽身後。
……
南疆十萬大山,盧圩小鎮。
神州浩土格局分明,邊界明顯,是以五名劃分。東荒西地,南疆北夷,還有繁華中州坐鎮中間、
邊緣地段環境最是艱苦,人煙稀少,山水險惡。其他三麵不多言,單單論這南疆十萬大山,暗地裏的傳言便足以使普通人聞之卻步。
深入南疆腹地,常有毒蟲沼澤相伴,更有凶殘野獸縱行其間,沒點過硬本領,決然不敢來此闖蕩。
故此,來到南疆深處的不外乎幾種人,一是被仇家逼迫的流浪者,二是土生土樣不願離開故土的當地人,三則是打著修行目的與尋求機緣的修仙者。
此日大雨,竟衝刷不掉山間沉沉的霧靄,為四周群山環繞的小鎮房屋分散,房子間道路寬闊而泥濘,最不缺的是林木佇立於街道,比起繁華地段的城鎮,盧圩鎮多了幾絲詭秘感。
“掌櫃的,再添來幾壺果酒!”
客棧裏,有客人吆喝,掌櫃的本來昏昏欲睡,現被驚了神,手肘撐著下巴卻一下子失去平衡,險些臉摔到櫃台麵上。
掌櫃是南疆本地人,沒有舍得遠離故土,做著外來人們的生意,大多時候是冷冷清清,像最近生意這般興隆的日子實在不多。
“好嘞,貴客稍等,我這就去取了來,麻煩先把酒錢付清,窮鄉僻壤,小本生意……”
那吆喝的一桌,開口的大漢粗魯打斷他,扔出一錠亮光閃閃的銀子:“你小老頭端的沒有眼力,大爺像是欠人錢財不還的惡霸麼?”
掌櫃的連忙賠笑,將銀錠攬入懷中,言笑連連,便告罪要退下。
“慢著,將大爺鄰近的這一桌的爛鬼搬走,別讓我們沾了晦氣!”大漢喊住掌櫃,手指向旁邊。
客棧內魚龍混雜,誰也說不清誰的底細,有人包裹嚴實且頭戴鬥笠,有清新脫俗仙氣斐然的蒙麵聖女,也有道氣浩然的正派弟子,更有坦胸露乳的粗壯大漢。
小小的插曲,有些人不聞不問,也有些人當做飯後餘戲。
男子趴倒在桌上,幾個別具特色的地方小菜沒有動多少,七八個空空如也的酒壺卻四平八躺著,他著身的繡雲白衣因染太多泥土灰塵而顯得髒兮兮。
興許是飲酒過多,渾身都散發著酒氣,對酒氣深惡的人稍稍靠近恐怕就會忍不住掩鼻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