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蔥翠,偶有飛鳥鳴啼。劍門建築仿佛掩映於一片鬱鬱蔥蔥的大山裏麵,除卻恢弘雄偉的落月等大型殿宇,弟子們和劍門來訪客人的居所幾乎都是在樹木環周之中,
今日慕容煙暈昏過去後,端木雲與葉辰風便將她帶回落月殿內閣治療,淩蠍和媚娘被臨時安置在尋常客人所居住的兩間小客房裏。
吃的少不了,被褥也被端木掌門命人翻新。
滿腹心事之下,對淩蠍來說,吃住倒是顯得無關緊要。
“蠍兒,你現在修為是何等境界?我怎是看不出來。”
媚娘從屋子內走出來,與她一同的還有滿目憂色的青兒,自下午開始,淩蠍就在屋子外麵安靜待著,起初還以為是她今日剛與親生娘親會麵,心潮澎湃,無法平靜,需要一點時間來。
哪成想,他任何想不開的表現都沒有,神色雖偶有痛楚,但更多的是死寂。
站久了就坐,最後幹脆倚坐在窗戶下的木壁下發呆,手中不停用九天玄綾擦拭幽幽泛著藍光的天殤,這一呆從陽光明媚到夕陽西下,最後落日被黑夜覆滅就一直延續著。
“孩子你、你怎麼了!”
淩蠍被娘親問起修為,下意識抬頭,想著要回答她,可媚娘與青兒表情卻似見了鬼,他低頭一看,天殤鋒利光潔的劍身倒映出一張心喪若死的麵容。
他苦笑搖頭,起身道:“娘親,我沒事。你方才問了我修為是麼?”
媚娘驚異未定,隻怔怔點了點頭,青兒咬咬下唇,上去拉扯了一下淩蠍的袖子,好像怕他沒原油突然離開一樣。
淩蠍無奈,拍拍她細嫩的小手,讓她安心,模模糊糊道:“我也不知,該是合道期與靈虛之間也罷,今日忙於奔波,修行未落下,倒是等級之分無從識別了。”
媚娘還道他是不好意思,連忙行至他跟前,安慰道:“不要緊,安安穩穩的最好,隻要你身體安康,無災無難,便是娘親這輩子最大的希望。”
“娘親和青兒已將飯菜備好,你趕緊進屋,我們母子倆卻是許久未能共進一餐了。”媚娘補一句,須臾便要心酸落下淚來。
“嗯嗯,好。快進去,孩兒出穀後也時常吃不慣外邊的飯菜,懷念娘親的絕頂廚藝呢。”知道媚娘心兒太軟,急急說著,就上前拉著她進屋,便走便讚歎飯菜香之類的言語。
媚娘沒高興起來,倒是給他在外界修煉出的一副貧嘴施以一個大大的白眼。
多久不見,又牽憂孩兒在外的性命,媚娘自然是少不了事無巨細問各種各樣的情況,小至生活瑣事,大至接人待物,都是麵麵俱到。
時不時還不痛不癢斥責幾句,都是因淩蠍可能會為自身帶來危險才責問,但她哪裏知道這個兒子多少次從鬼門關爬回來了,若九幽地下有地府冥神,興許都對淩蠍眼熟了罷。
那些事情淩蠍不願讓媚娘擔心,自然也不會透露半句,如若媚娘今後從別處得知,那便又是一回事。
談到深夜,飯菜也已冰涼,要不是來日方長,媚娘都想拉著這個不聽話的兒子徹夜教訓他。
青兒受不了媚娘殷切詭異的眼神,俏臉紅彤彤地爭著要與她睡一塊兒,對此淩蠍隻能表示深深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