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祭壇(1 / 2)

千萬年以來,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言生死輪回為泯滅盡頭,九幽黃泉則為死靈歸處,卻有不得往生者靈魂以心念集聚,暗夜之時,便化作寸寸星光注視每一個世間掙紮的人們。

每一段深夜的星光,也許都是一個美麗的故事。

每一寸深夜的黑暗,也許藏著碎裂的靈魂在無聲哭泣。

每一個深夜的風聲,也許夾著人們心碎的悲鳴。

夜已深,淩蠍沒有睡著,躺在窗前遙望外邊星光暗淡。

夜空似是巨大的帷幕,遮住了世間所有,他感覺心仿佛也被籠罩成黑蒙。

望了望漸入夢鄉的了空,他搖搖頭起身,放輕腳步幾乎沒有聲音地走出屋子,青虹掠影步法使出,順著娜紮說過的那幾個惡棍的房子方向飛掠過去。

他身上陰影始終沒有消散,如行走世間的鬼怪魔魅,黑夜便是他仰仗隱匿的長袍。

*****

屋內死靜。

在淩蠍離開屋子後,紫烈在房間內坐在小凳子上,小呡了一口茶水,突然說道:“你想獨自動手,還是兩人一起。”

在木床上呼吸均勻躺著的邪月忽然睜開眼,臉色陰鶩沉沉,緩緩起了身。

“走罷。”

而此時,了空亦滿臉寒沉走下了床,睡意一掃而空。

他扭扭脖子,緩慢套上僧衣,緊握著乾坤珠堅定地走出房間。

了空剛打開門,看見邪月與紫烈正精神抖擻從他們房間出來。三個男子站在大廳裏,氣氛十分微妙,也不知誰先咕噥了一句,三人似有默契一般離開娜紮的房子,黑夜隻留下他們隱去的最後一絲氣息。

不多久,淩蠍便來到其中一個叫安杜璐的惡棍家中,他正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嘴裏不斷蹦出惡毒的咒罵。

也許是咒罵累了,也許是人在危境特有的敏感,他猛地轉過頭。

淩蠍藍眸冰冷,仿似透出寒氣,冷冷看著他。

惡棍下意識想喊叫,誰知淩蠍隨手從他看不到的木窗死角提出一個昏迷軟趴趴的人,扔到床邊。

“若你想喊的是他,便不用白費力氣了,你其他家人現在和他一般,睡得很香。你別打擾他們了罷。”

淩蠍難得一改直言的習慣,婉轉戲謔對床上的惡棍說道。

可惡棍對淩蠍的改變並沒有絲毫好奇,有的僅是欲哭無淚,心底將淩蠍祖上十八輩問候了一遍,一副“我都這幅樣子了,你們為何還不肯放過”的樣子。

淩蠍笑了笑,知曉他心裏的想法,完全沒有誠意地安慰他:“你不必害怕,我今夜前來,目的隻有一個——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交代便不會吃苦頭。”

“事關族內大事可否別問,若說出,你放過我,我還是會死的很慘。”惡棍討價還價道。

淩蠍很欣賞他盲目的勇氣和愚蠢,或者是自以為是。於是在他話音未落,嘭——

卻是淩蠍拎起別在不省人事的侍衛身上的利劍,飛賞了他一記,利劍沒入他兩腿之間的床板,雖未傷其血肉,卻搖搖晃晃,好像一個小小的偏差便將割出血來,這一下直將安杜璐嚇得渾身顫抖臉色發青。

“你未免自恃過高了,你這等小人物能知道什麼族內大事?再者,即便有,你也沒有與我談判的資格!”淩蠍冷哼。

惡棍不敢再多說,連連諾諾稱是:“啊是是,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