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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無話。
傍晚時分,出去外邊觀察了一下娜紮部族相關情況的淩蠍也回到房屋。
娜紮端出做好飯菜,幾人圍坐一桌,幾小碗簡單的山野素菜擺上。
“你們將就吃罷,菜少,多吃飯。”娜紮似乎感到有些愧疚,好像沒能好好招待眾人的情緒躍然臉上。
淩蠍、紫烈、邪月三人想著事兒,話少,不讓娜紮尷尬的重任自然而然便落到了空身上。
許好久沒吃到米飯,了空邊吃飯邊模糊不清道:“出家之人,修行為主,吃食乃次要之事……呃。”
說到最後竟然噎住,捶胸頓足,麵色成豬肝色。娜紮趕忙遞去一碗清水,解了他的危難。
經此小插曲,又閑談些許,桌上氣氛有了點小歡樂,連娜紮也不禁逗樂笑了一下,半張未遮住的小臉紅撲撲的可愛動人。
遺落之地古怪非常,竟是連僧人都沒有,娜紮問了空何為出家人時,大家驚訝詫異。
晚飯過後就是分配房間。
“你們四個自行決定罷,收拾出來的三間,我與青兒睡一間,剩下兩間你們自己選罷。”青兒如此說道。
邪月心事重重,語氣為難道:“小瑩,要不今夜咱一塊兒罷。我今夜有事--”
話未完,眾人大驚,被他的話兒雷得外焦裏嫩,暗道平時看不出,此獠臉皮著實不薄啊……
小瑩更是大羞,差些抬不起頭,刺向邪月的目光像要剜下一塊兒肉。
隻是所有人都在場,小瑩不好發作,隻好低聲恨道:“……少主別說笑了,那青兒姑娘要如何?難不成要與娜紮姑娘麼,人家是主人,不合適叨擾罷。”
“她不是和淩——”
“咳……嗯娜紮姑娘,清水在何處,我有些渴了。”就在邪月幾乎喊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淩蠍機智幹咳一聲,止斷話頭。
饒是如此,青兒臉上還是陣陣發燒,又紅又熱,不敢去看淩蠍。
最後小瑩還是領青兒尋房間去了,臨走經過邪月身旁,以下犯上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腰肉。
邪月倒吸一口涼氣,卻是一本正經瞪視著前方,不敢喊出痛。
待兩個女子走後,四個男子分配房間就再簡單不過了,淩蠍自然是和了空一起,邪月和紫烈勉強湊合。
因為方才淩蠍直言自己渴了,娜紮進廚房滅了灶火,舀出一大瓢清水與他,然後便要回房間歇息,就在這時候,娜紮被紫烈忽然叫住。
“今日那幾人所住的地方,離這兒很近麼?”稀疏平常的一句問話,從紫烈語氣、眼神都看不出什麼異樣。
了空本來見沒什麼事兒就走向自己的房間,此時卻在門前停了下來,附上門欄的右手仿佛握緊了些
邪月一屁股坐到大門門欄前的台階上,仔細端詳手中的青冥劍,夕陽無聲無息灑在他身上。
淩蠍將水倒向桌上的大碗,一條細水柱自瓢口到碗的邊緣連綿不斷,深邃的藍眸倒映水麵,如一汪幽深不見底的死潭。
屋內,靜悄悄一片,四個男子的呼吸聲平靜卻又分分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