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仙蹤笑吟吟地站在門口,一雙杏眼直勾勾地看著劉尋風。別說是劉尋風了,就連我都被她看得渾身針紮一樣的難受。
劉尋風風一樣地躲到我身後,然後露出個腦袋道:“你們怎麼找到這兒的?”
方仙蹤頓時翻了個白眼道:“小子,你真以為以為區區十鬼能擋住我們這麼多人?”
“你們是故意的?”劉尋風瞪著眼睛道。
方仙蹤一邊邁進門內,一邊笑道:“臭小子,就你這點兒道行我還真不看在眼裏。要不是想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地裏搗鬼,你那十鬼早就變成八鬼七鬼了。”
劉尋風看著我道:“十四,你不是說她從良了嗎?我怎麼看她比以前還……”
“有種你把剛才那兩個字再說一遍!”方仙蹤把玩著手心裏的紅綢看著劉尋風道。
劉尋風立馬捂住嘴巴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敢了,方仙蹤這才罷休。
渲洛和萬年鬼蠱也走進草屋內,本就不寬敞的茅草屋頓時變得擁擠起來。五人圍成一圈席地而坐,油燈被放在中央。燈火搖曳,昏黃的光照臉上,沒有人先開口說話,氣氛顯得壓抑而詭異。
我清了清嗓子,準備說句話打破這沉悶的氣氛。誰知方仙蹤先我一步開口了:“大家心裏都有各自的疑問吧,現在舉手提問。”
劉尋風第一個舉起手,然後看著我道:“你是怎麼活過來的?”
我搖頭道:“不知道,猜測和蔥蘢寶劍有關。”
劉尋風點點頭道:“我沒有問題了。”
渲洛接著舉起手,看向劉尋風問道:“十惡鬼圖為什麼會在你手上?他原本的主人出了什麼事情?”
劉尋風道:“我是在這個草屋撿到的,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渲洛放下手道:“我也沒有問題了。”
方仙蹤轉而看向我,問道:“你難道沒有想問的嗎?”
我點頭道:“想問的太多,不知道從哪裏開始。”
“那就挨個問,說吧。”方仙蹤笑道。
我點點頭,理了理思路後看向渲洛道:“為什麼你的模樣……”
不待我問完,渲洛就回答道:“為了救回白翳,過多地使用舞占之術,偷窺天機的代價。”
我接著問她:“當日巫族內亂的時候,你在哪裏?”
渲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回答道:“我有事外出不在族中,否則那次動亂也不會發生。”
我又看向方仙蹤,道:“你和玉藻前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要想方設法地置你於死地?”
“夙敵。”方仙蹤平靜地說。
“就這麼簡單?”我問。
“就這麼簡單!”
“其他呢?”
“沒有其他。”
我剛要說話,劉尋風舉起手道:“不好意思,我有個問題忘了問。”
他的問題自然是被十惡鬼圖限製了活動範圍的事,可惜身為巫族聖女的渲洛也不能解答這個疑問。劉尋風便默然不語繼續自個兒鬱悶去了。
我接著問方仙蹤:“玉藻前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你怎麼會和無名、清靈公子他們兩個人聯手?”
“她的目的是什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有她在就沒有我的好日子過,所以才會和清靈公子他們聯手。你如果想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倒不如去問問那個長得不男不女的清靈公子,或者那個一副暴發戶模樣的鬼市之主。你可別忘了,關於通靈會和玉藻前這件事,清靈公子是一直參與其中的。那個無名和清靈公子都是一丘之貉,肯定也知情。”
方仙蹤說完之後想了想,又補上一句:“你真覺得無名不清楚蔥蘢寶劍的來曆嗎?願意花這麼大代價換取蔥蘢寶劍一年租期,而且還不知道這東西具體是幹什麼的,你覺得這種事可能嗎?”
頓了頓,方仙蹤又說:“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有在意,但是在我們被消屍砂攻擊的時候,他們兩個明明有機會出手卻選擇了作壁上觀,我這才聯想到之前的種種,發現了這些疑點。”
方仙蹤說的這些其實稍加琢磨便能看出,隻是我們往往會忽略這些最明顯的漏洞。其實無名為什麼一定要拿到蔥蘢寶劍我並不關心,他不出手我也可以理解,畢竟如果他們想要永遠霸占蔥蘢寶劍,那麼我被玉藻前殺掉正好順了他們的心意。
我最擔心的還是玉藻前,這個女人心機之深讓人膽寒。她處心積慮地組建通靈會,僅僅隻是為了從從衣瑪手中換取消屍砂對付方仙蹤。誰知道她想方設法地奪取蔥蘢寶劍又有著什麼陰謀。現在蔥蘢寶劍落在她手上,我總覺得接下來會有什麼大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