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蠶蠱並非真正的金蠶所以極少會結繭,但凡事都有例外。金蠶蠱若是能持續喂養百年以上,便會再次發生蛻變,蛻變的過程中就會結繭。傳說金蠶蠱破繭而出的時候,形態會再次發生變化,這個時候的金蠶蠱便不再叫金蠶蠱而是叫龍蠱。至於蛻變之後的情況就無人得知了,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喂養一隻金蠶達百年以上。
一般情況下,超過三年的金蠶蠱便需要以人飼之,超過五年便無法支撐它每日所需的食物了。喂養一隻百年的金蠶蠱不知道要犧牲多少人的血肉和生命,這樣的東西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世間。
我冷冷地看著衣瑪道:“你為什麼要帶我到這裏來?”
衣瑪愁容滿麵地道:“金蠶蠱想要破繭重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失敗的幾率非常大,除非……”
衣瑪說到這裏突然停住,然後看了看我被縛住的雙手。我心裏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衣瑪衝我眨了眨眼睛道:“除非用你身上的花娥蠱母為它助力。”
“花娥蠱母?什麼東西?”我皺著眉頭故作不知地說道。
衣瑪看著我笑道:“別裝了,玉藻前早已告訴我那個人在臨死之際將花娥蠱母給了你。”
“你認識玉藻前?”我失聲問道。
衣瑪點點頭道:“我不光認識玉藻前,我還認識你。在京郊的通靈會的晚宴上咱們就已經見過麵了。”
“你是通靈會的人?”這一次我徹底震驚了,京城和苗疆相隔數千裏,我無論如何也料不到苗疆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會有通靈會的人存在。
我努力回憶著那天在通靈會的晚宴上見到的每一個人,這才想起在那位大人身邊的一幹弟子之中的確有一個膚色偏黑的女子。當時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位大人身上哪裏會在意其他人,再加上衣瑪現在的打扮和當時完全不同,我完全沒有認出她來。
衣瑪似乎非常滿意我的表情,得意地道:“我不光是通靈會的人,更是支撐通靈會的人,那些延壽丹全都是我利用金蠶蠱做出來的。可以說沒有我,就沒有延壽丹。”
聽到她說出這句話,一些當時想不通的問題瞬間明白了。那些延壽丹的真正作用根本不是為那些人續命,而是在要他們的命。
衣瑪繼續說道:“金蠶蠱在三十年以後就需要吸食人的精氣,超過五十年就要掠奪陽壽和氣運,七十年以後便需要數量龐大的魂魄喂養。當我接手金蠶蠱的時候它已經九十年了,所需的魂靈以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滿足需求。”
“所以你找到了通靈會?”我問。
衣瑪笑道:“準確地說是碰巧遇到的。”
“以我對通靈會的了解,他們不可能做賠本買賣的。他們幫你搜羅了那麼多的厲鬼怨魂,你幫他們得到了什麼?”
衣瑪伸出一根手指笑道:“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關於蔥蘢寶劍的消息。”
“是什麼?”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衣瑪搖了搖頭道:“我立過誓隻能這個消息告訴她一個人,所以我不能告訴你,現在你隻需要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我知道衣瑪肯定不準備留下我的命了,所以現在問她的問題她應該都會回答我。
“最後一個。”衣瑪雙手伸一根出手指對著我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道:“玉藻前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衣瑪想了想,搖頭道:“很抱歉,這個問題的答案牽扯到上一個問題,我還是沒有辦法回答你。換一個。”
“你的目的是什麼?”我想了想,最終問了這個問題。
衣瑪略作思索後道:“好吧,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回答你這個問題。我的目的很簡單,讓龍蠱出世,再從你手中拿到花娥蠱母,憑借這兩樣東西我就可以穩坐巫族族長的寶座了。”
“你的野心可真不小。”我道,“可惜白蠡有十惡鬼護身還有萬年鬼蠱在手,即便你有龍蠱和花娥蠱母也不一定會是他的對手吧?”
“你以為這麼簡單的問題我會想不到嗎?你大概不知道,萬年鬼蠱早在幾年前就丟失了,要不是如此我怎麼可能去想要奪這族長的位子。”衣瑪的臉上露出掩不住的興奮,“不枉我這些年我精心準備,有了花娥蠱母,再過幾日族長之位必定是我的囊中之物。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