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斑巨蛛(2 / 2)

四麵八方全都是蜘蛛,它們身上的花斑在陽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澤。突然間,身後的一隻巨型蜘蛛向我撲來,我的身體像是破麻袋一樣飛出去幾米落在一張蛛網上。蛛網上的粘液像是強力膠一樣將我的身體固定住,大大小小的蜘蛛全都順著蛛網向我爬過來。一股深深的絕望從我心底升起,死神似乎已經在我耳邊敲響了喪鍾。

恍惚中,我似乎聽到一股悠揚的笛聲響起。緊接著,所有的蜘蛛像是接收到命令一樣紛紛向後退去,沒過多久便消失在周圍的山洞之中了。

隔著層層白紗,我看到一隊人馬從遠處向我走來。層層疊疊的蛛網被兩個拿著火把的人燒出一條通道,那隊人馬順著通道來到我身邊。它們正是剛被我擺脫的那群凶神,想不到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在那個首領身邊還站著一個黑皮膚的女人,女人手裏拿著一根短笛,剛才的笛聲應該就是她吹奏的。這苗疆之中還真是不乏奇人異士,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子居然可以憑借一根笛子役使這樣多恐怖的毒蛛。

女人看了我一眼,然後用還算標準的普通話對那首領說:“祁門長老,你要找的就是這個人吧?”

長老?想不到這個叫祁門的人竟然是巫族的長老,可他堂堂一個長老帶這麼一大票人馬出去就是為了找一個女人?這是不是有點兒大材小用了。

那首領點點頭同樣用普通話回道:“沒錯,就是他。”

黑女人看了我一眼不解地問道:“這個人是誰啊?居然要勞您大駕親自押送。”

祁門道:“我無意中在這個人身上發現了一些符紙,聖女消失的地方也發現了同樣的符紙。”

我大概猜到,他口中的聖女想必就是白翳了。

黑女人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不問清楚然後直接殺了他,何必要這樣大費周章的。”

祁門搖頭:“這個人身上有些奇怪的地方,我要親自將他交給族長發落。”

那黑女人還想說什麼,祁門不耐煩地擺手道:“好了衣瑪,不該知道的不要問。你從小在外長大,有時間要好好學習一下族語才行。”

“衣瑪知道了。”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裏,我已經被人從蛛網上“解救”下來。這些人或許是怕我再趁機逃跑,這一次居然把我的雙手雙腳綁住,然後由兩個人抬著我走。

我被他們帶到了我本打算去的那個寨子裏,從他們一路上的對話中我得到了一些信息。衣瑪是這座寨子的當母,也就是寨子首領的意思。林子裏的那些蜘蛛就是她和她的寨民們放養的,準備拿來煉蠱的原料。

說到煉蠱這裏要提上一提。根據我所看過的典籍,煉蠱的原料有很多種,大家所熟知的五毒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除此之外可以拿來煉蠱的還有蠶、螞蟻、蟬、蚯蚓,甚至竹篾、石頭和花草也能用來煉蠱。更有甚者,有些殘忍之人會拿活人煉蠱。總之,煉蠱的原料多種多樣,每一次可取一種也可取多種混合,這就要看煉蠱之人想要煉的是哪種蠱了。

再說煉蠱的方法,這就更加數不勝數了,有取一物施以蠱藥而成的,有取百蟲自相殘食的,有需要取汁的,有需要磨粉的,甚至還有的需要供奉過後才成的。例如石頭蠱就是取石頭施蠱藥煉就,針蠱是取毒蟲的液精製成,情蠱則是用自己的心頭血施以蠱藥再加以供奉才能練出。

至於蠱的使用方法就要由蠱的種類來決定了,最常見的就是吞服、置埋和接觸。吞服便是將練好的蠱放在飯菜酒水之中或是直接讓受蠱者吞服。置埋是將蠱物掩埋或擱置在指定的地點,隻要受蠱人從上麵經過就會中招。接觸則是將蠱物塗抹在特定媒介上,再想辦法讓受蠱之人接觸到這個媒介便可施蠱。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匪夷所思的施蠱方法,這裏就不再一一羅列了。

最後我要說的是,蠱和蠱蟲有著本質的區別。之前說的蠱蟲都是煉蠱的原料或者半成品亦或是蠱術生效之後的衍生物,例如養蠱壇裏的蠱蟲和白瑜給老人施蠱後鑽出的蛆蟲。真正的蠱很大都是無形無色無味的,受蠱人在渾然不覺的情況下就中了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