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江漢被打了一個措不及防，捂著臉，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樣的反應才對。
柳亦青握著兩隻拳頭，歇斯底裏地喊道：“現在所有人都在說我喜歡你，也不好好瞧瞧你長一個什麼衰樣兒！我今天就要讓所有嘴賤的賤人知道，到底是誰喜歡誰！”說畢又是一耳光打過去。
曾江漢簡直都被她打蒙了。馮風和教室裏的所有人也都被她激進的行為嚇了一跳，一張張臉上寫滿了驚愕。
“柳亦青你憑什麼打人？”一個尖聲尖氣的女生站出來指責她。
馮風倏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到柳亦青身旁去，攔在她跟前，別過頭去對曾江漢賠禮道：“對不起啊！她這兩天心情不大好！她不是針對你的啊！”
“柳亦青腦子有毛病嗎？”另一個正在照鏡子的女生合上鏡盒說道。
另一個旁邊的女生笑道：“不僅腦子有問題，連精神都不正常！”然後幾個女生湊在一起哈哈大笑。
馮風怕她再次發作，兩隻手放在她肩膀上直往下摁，說道：“你不要理會那些人的話，先坐下！”
柳亦青被馮風強行按回到了椅子上，一張充滿了怨恨的麵容，卻直勾勾地把曾江漢看著。
曾江漢惘然地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走開了。
上課鈴響了，哄鬧的教室安靜下來。下午兩三點鍾的時候是一天中最寂靜的時分，陽光把人慵懶地照耀著，拉出一條條斜長的黑影。
倒數第二節課的課間，四五個女生相互遞著眼色圍到了柳亦青的座位前。
“柳亦青，你長得真漂亮啊！”一個叫做黃美娟的連衣裙女生把手肘擱在她課桌的一摞書和筆記上，看著她的臉笑道。
“是啊！”另一個蘑菇頭的矮瘦女生附和道。
“我怎麼感覺全校，不，是全世界的人都沒你長得漂亮呢？”黃美娟伸手去摸她的臉。
柳亦青麵皮氣得鐵青，一把薅開了她伸過來的手，冷冰冰地道：“你們走開，不要堵在這裏，礙眼！”
“什麼？礙眼？”那個蘑菇頭的女生邪邪笑著，把手又放到柳亦青的肩膀上，“你知道誰的存在是最礙眼的嗎？”
柳亦青厭惡地瞟了她一眼，狠狠道：“狗爪子拿開！警告你！”
“你說什麼？”蘑菇頭問道。
“說你的是狗爪子！”另外幾個女生和逐漸圍上來的一些人起哄道。
“好啊！你敢這麼說是不是？”蘑菇頭回頭看了看教室門口，沒有察覺道老師的身影，又扭過頭來咬著牙對她說道：“那我們放學後走著瞧！”
“走著瞧！”黃美娟也這麼說了一句，同時還把巴掌伸出來停留在空中，想要在她的臉上羞辱式地拍一下。
柳亦青正要發作，馮風突然從後麵一把拉開了黃美娟，正色道：“你們幾個想幹什麼？”
“喲，表弟站出來給表姐出頭啊！”黃美娟扭著鼻子嘲笑道。
馮風額頭上蹦起來一根青筋，他把手放在腰的兩側，罵道：“老子就是幫她出頭，怎麼樣？你很不服氣嗎？”
“你是個什麼跳梁小醜啊？這個年級你算老幾？也敢站出來說人話？”蘑菇頭竄到了他跟前，指著他挑釁。
“好男不跟狗鬥！遇到腿短的小母狗，更是不和它鬥！”馮風瞪著眼珠和她對視著，又看了看她粗短的腿。
“你說誰是短腿？你再說一遍？”黃美娟上來幫腔。
馮風對著她豎起了中指，罵道：“老子說的就是你們兩個，不服放學後叫上你們的凱子約架！”
“好，你說的！”黃美娟比了比大拇指，把一件肥大的校服拉扯著。
上課鈴再一次把亂作一團的局麵分開。馮風抽動著嘴角，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瞧了瞧柳亦青，她也正好正朝他這邊看過來。
馮風看著柳亦青的臉，想起小時候她幫他撓王智聰臉的那個情景。居然微微的露出了一些笑容來。
柳亦青咬了咬嘴唇，腦袋輕輕晃悠了幾下，意思是“惹禍了，你還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