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雄發現了緣是一個比較固執的人,索性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他疑惑著問道:“俊雄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不知道大師可否解惑?大師修行三十年未出深山,為什麼會舍棄潛修前來相助?”
“圓覺大師是我師父!”
林俊雄有些吃驚,雖然他知道暮生和了緣大師有很深的瓜葛,沒想到竟是師兄弟關係,隻是暮生是圓覺大師的俗家弟子。
想到圓覺大師當初在茂山的諸多點化,林俊雄有些感傷,正要和了緣說什麼,見他正盯著兩百米開外的一處,放眼望去,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既入紅塵,了緣當全力護林司令安全,你們先在原地休息片刻,待我前去清理一下那些鬼魅。”
了緣一說完就失去了蹤影,林俊雄暗歎自己的速度至少慢了兩個身位。
隻過了片刻,了緣便雙手各提著一個人走回來,走近後丟到林俊雄麵前,一邊說道:“我想林司令想得知些東西,見他們手裏有槍,行為鬼祟,定不是好人,於是抓了兩個活的,還有五個已經命喪我手了。”
了緣說完走到一旁看著遠處的風景,仿佛剛剛的一切不是他做的,仿佛一切和他沒什麼關係。
“你們是現在交代,還是等嚐盡了林某的手段再交代?”
被抓的兩人一個對視,用日語交流了什麼,臉上出現絕然之色。林俊雄飛快地抓住兩人的下巴,冷冷地說:“想這麼容易得死?也要看我成不成全!王彪、趙星,給我取出他們口中的毒藥,再敲碎他們的牙齒!”
“八嘎....我們是大日本帝國的武士,不能受你妹的侮辱,請給我們一個體麵的死法。”
兩人口中的毒藥被取出後,知道今天逃不了了,其中一個埋頭對林俊雄懇請說道。
林俊雄對王彪和趙星一個眼色,然後背身說道:“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一切,我就成全你們。”
“啊....”
在王彪用槍托砸碎了另一人的牙齒後,滿臉是血的日本武士淒慘地叫出聲來,另一人幾個顫抖,側臉說道:“我們是大日本帝國駐香港領事館的人,是淺原先生派我們來監視這裏的。”
“還有呢?這點東西不足以改變我的決定。”林俊雄沒有回身,冷漠地說道。
“閩人村的事情是林懷德父子向淺原先生告密的,程玉斌才找來香港的,林天佑已經去了琉球,據說琉球抗日軍裏有一個中層軍官是林懷德安排的內應。”
林俊雄一震,原本還在想林懷德既然是叛徒,那他兒子林天佑應該還活著,沒想到是去了琉球,更讓他心驚的是林懷德埋藏在抗日軍中的內應竟然潛伏十幾年沒有被發現。
“閩人村的事我很遺憾,都是程玉斌和淺原長政的人幹的,但我沒有參與,我也很痛恨帝國軍人和武士的所作所為,請相信我!”
林俊雄轉身看這個日本武士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對趙星一揮手說道:“你說的這些情況足以換回你的性命,你走吧。”
那個日本武士不敢相信,好一會才站起來走出去,走出幾步後回頭說道:“謝謝,請你們快點離開,出發去請求增援的人已經走了三個小時了,大批淺原先生的人應該快到了。”
林俊雄看日本武士走遠,回身對幾人說道:“快,我們先躲起來,然後繞小路回香港,這條路應該已經被日本人監視了。”
當林俊雄帶著幾人在距離了緣發現的日本武士監視地點三百米外躲藏起來的時候,幾輛卡車拉著上百日本憲兵開過去,停在那處監視點,一會兒後又分散搜索一陣,然後才向著閩人村前進。
一小時後,當日本憲兵離開後,林俊雄一行人回到閩人村,見先前埋葬的骸骨全被挖出來砸得粉碎,原本顯得悲涼的閩人村殘址,在一片黑色碎骨的點綴下顯得更加蒼涼。
王彪、趙星扶著蔡月秀,默默痛苦著,了緣和大壯也是悲憤不已。
林俊雄雙眼血紅,雙拳緊握,再次埋葬那些散亂的碎骨後,林俊雄恨意滔天地說:“淺原長政,閩人村的血仇就從你開始還,閩人村的悼傷就從此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