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多謝。”
江河陡然回神,臉色升起一抹紅:“寂姑娘客氣了。”
唐尋道:“公子若不介意,可喚我阿桐。”
“阿桐”他清澈明媚的麵容一笑,“我娘親自小喚我阿河,阿桐也如此就好。”
她一笑:“好!阿河。”
她抬眼望著江府大門,原來這便是有名的江海門。那一日樓凡將她帶到冰洞之中,指著那一具冰封在寒冰中的屍體告訴她,那人叫容寅,是她的夫君。和她的家人一樣,都橫死在了江海門門主江離之手,要想救活容寅,需要在江海門偷得五靈珠中的辟塵珠。而她的出現就是偷得辟塵珠,然後殺了江離。
看著門匾,她卻愣了一會神。直到江河問道:“阿桐,你怎麼了?”
她陡然回神,臉上白的不像話,顯得她的唇更加紅:“沒什麼,我隻是有些不舒服。”
江河眉心微蹙,關心道:“你身子不好,趕緊進去休息休息”
倚瀾軒中,剛剛沐浴之後的唐尋坐在菱花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窗外繁花盛開,隨風零落,春日融融的夜在此刻到有些孤寂。
那個冰封在寒冰中的紅色身影一直在她的腦海消之不去。那個人,真是她的夫君,潁封容家的公子容寅。心驀然一痛,模糊不清的畫麵一閃而逝,怎麼都抓不住。
如此反複思索到深夜才昏昏睡去。
第二日。
亭台樓閣,雕梁畫棟,她隨意的四處走動。假山回環的青石小徑處,庭幽見過江河之後正要回過,恰好看見熟悉的身影,一身火紅衣衫,翩然似春日蝶花。他大步走至她眼前,眼前一亮:“唐姑娘!”
唐尋抬眸一看,一身緊身黑衣,劍眉似刀鋒,目光炯炯有神。那人正激動的看著自己,不可置信的要伸手抓住她,看看是不是真的!她身形一繞:“兄台可是認錯人了?”
庭幽不可置信道:“唐姑娘真的還活著?”
江河見此情形,眉毛一蹙,大步上前。“阿桐!”江河攬過她的肩,關心道:“如何在這裏?到叫我好找。”
眼神瞥向庭幽,有一絲戒備,一絲不悅。
唐尋低低一笑:“你家實在太大,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他伸手挽過她額前少許的發,溫柔說道:“下次要逛,我陪你。隻是你身子不好,還是要注意休息。”
她乖巧點頭:“是,我曉得的。”
江河滿意一笑,主動牽起她的小手,轉頭對庭幽問道:“我們要回去了,你可還有事?”
見此景,庭幽心頭一震,麵容冷凝,拱手道:“無事,告辭。”轉身便沿著路途大步回去。
見他遠去,江河問道:“他和你說了什麼?”
“沒事,他隻是認錯人而已。”
唐尋知道他並非認錯人,可這其中細節究竟如何,倒無從想起。
回了倚嵐軒不過半刻鍾的功夫,就有沉重的腳步聲急急靠近。唐尋坐在庭前隨意撫琴,江河癡癡的看著她,伸手從她發間摘下一朵落花,她粲然一笑,好像兩人是多年夫妻,情意正濃的情人般,咯的來人眼睛直生疼。
“阿尋!”江離啞聲喚道,幾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活生生就在眼前。
江河起身道:“大哥。”
江離好似沒有看到一樣,越過他眼睛直直看著唐尋,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眶中閃出朦朧的霧氣。
腳步走近,喉嚨滾動,隻是撥開所有的阻礙,伸手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喃喃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江河臉色頗為疑惑,心中泛酸的看著兩人。
唐尋一言不發,眼中平靜無波,淡淡道:“公子認錯人了,在下寂桐,並非什麼阿尋。”
江離身體一僵,眼中紅暈,伸手握住她的右手手腕,掀開衣袖一看,一條傷疤赫然出現在眼前,他舒了一口氣。伸手撫摸上她的臉頰,嘴角溫柔笑道:“叫什麼都無所謂,隻要你回來就好。”
伸手便將她橫抱在懷中,抬腳就要離開。江河才從中醒了過來,攔住他的去路,大聲道:“大哥,你這是要幹什麼!她是阿桐,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是你大嫂!”江離冷冷瞥了他一眼,不再理會。
唐尋道:“放開我!我不是!”她的夫君躺在寒冰之中,被這個抱著她的男人殺死了。她抽出頭上一根發簪,猛然朝他胸口刺去!江離沒有絲毫防備,痛的眉心一蹙,嘴唇有些發白,任憑她惡狠狠地看著自己,繼續展出一笑:“隻要你高興,什麼都行。”
猩紅的血從小小的口子中冒出來,他仍然不停歇的往前走,唐尋手中的簪子再無法往前進。暫時放過他,等拿到辟塵珠再殺了他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