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出手狠狠扼住了她的脖頸,額頭青筋暴起,死死看著眼前這個惡心的女人,恨不能哢嚓一聲將她捏死。
柳如煙原本紅腫的臉逐漸變白,一股窒息感如浪潮撲來,眼前漸漸黑暗,她費力微笑:“額……你想殺了我嗎!隻要稍稍用力,就可以了!”
江離眼中的怒火和殺意瞬間消退殆盡,吸了一口冷氣,放開了柳如煙的脖頸,冷聲說道:“想死,哪有那麼簡單?”
柳如煙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顫聲問道:“你、你想做什麼?”
他的平靜反倒叫柳如煙心底湧起瘮人的寒意。
江離冷笑。
怒極之下,差點就中了柳如煙的圈套,唐尋死了,她以為一命抵一命那樣簡單嗎!
眸中的冷意讓柳如煙生生打了個寒顫!柳如煙心知江離有仇必報,他知曉之後,必定不會輕饒與她,可心裏強自鎮定!
直到她被扔進柴房,七八個髒亂的下人站在她麵前,正如狼似虎地上下打量著她,眼中掩不住的淫欲,她心中的防線才徹底崩潰。
她臉色煞白,顫抖著問道:“江離,你、要做什麼?”
江離並沒有回答她,冷聲對那幾個眼中發光的男人吩咐道:“她賞給你們了,若是幹完事她還活著,你們再拿刀子劃花她的臉,然後將她扔到北麵後山上去喂狼!”
那些下等的奴仆一個個興奮地躍躍欲試,眼睛直勾勾盯著柳如煙曼妙的身姿。從美麗的麵孔到如凝脂般的脖頸,挺起的胸脯……
柳如煙淒厲的喊道:“江離,你、你瘋了,你瘋了!”
江離並不理她,大袖一揮,抬腳走出了柴房,隻留下一個挺拔冰冷的背影。
柳如煙眼看著那群野獸般的男人一點點靠近,身上散發著肮髒的氣味,她一步步後退,身上已經沒有半分力氣反抗,隻能恐懼而又絕望地尖叫:“不要!不要!江離,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的女人……”
回答她的是肆虐的淫笑和衣物破裂的聲音,還有連綿起伏的喘息。
一場潔白的大雪掩蓋了一切的罪惡,天地間一片純淨。
江離的身影在天地間構成一幅水墨,威嚴寒冷中透著一份落寞。抬眸看著天外,喃喃道:“我就是瘋了……”
庭幽跟在身後,聽著身後模糊的呼喊聲越來越微弱,凝眉道:“主人……”
江離道:“你在同情她?”
庭幽搖搖頭,眸光一黯:“不!柳如煙屢次破壞門規,早就該受到懲罰!這一次更是害死了唐姑娘。”
江離道:“她沒死!阿尋不會死!”依舊不肯相信,不願相信,直覺告訴他,她不會死。
“漢江之水冬季寒冷至極,且那日大雪……”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話中之意顯而易見!
常人都難以忍受漢江的寒流,更何況那一日,唐尋將箭重重插入自己的胸口。那一日,她決絕地抱著容寅墜入了漢江之中,眾人搜尋七天仍不得其屍體。如此,又怎麼會活著?
他望著滿目的銀白,冰霜雕刻的麵孔無一絲喜怒,輕聲問道:“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世間對錯,本就無法評定。
恰如柳如煙執著的愛著江離,愛有多深,恨便有多深。那些肮髒不堪的肉體一次又一次覆上她,進入她,在她的軀體上啃咬,她絕望地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死死看著頭頂的瓦片,忽然後悔這麼多年來,她的執著是否是對的?
渾身上下再無一寸好皮肉的她,散亂著發絲,華美的紫衣碎成一片一片,她不著寸縷的躺在冰涼的地上,雙腿還保持的叉開的姿勢,地上遺留一灘灘令人作嘔的液體。她眼睛像渴死的魚目,隻有微弱的呼吸表明還活著。
冰涼閃亮的匕首一寸寸接近她美豔的容顏,她卻是眼睛眨也不眨,隻想早些解脫。忽然門哐當一聲,庭幽站在門外,滿身的殺意:“滾出去!”
那些衣衫不整的男人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庭幽緩緩靠近柳如煙,她仍舊像死了一動也不動,眼珠也不轉。仿若根本不知道有人靠近。
半晌,他看著她淩亂不堪的模樣,哪裏還有從前一大名妓的模樣,那雙手曾經彈出名動天下的琴音曲目,可如今都沾滿了鮮血庭幽眸中閃過一抹不忍,輕聲說道:“你不該那樣做的!你明明知道他已經很痛苦了。”
柳如煙原本紅腫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美豔的容顏此時也像老了十歲,她問道:“你也是來折磨我的嗎?”
庭幽抽出手中的長劍,寒風凜冽,劍鞘在夜色中灼灼生輝,他道:“我是來幫你解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