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將沒有經過考試的她弄進學校，她又不敢跟蘇秦說，她不喜歡數學，隻能硬著頭皮學。可能是她成績不好的原因，係裏麵的教授也格外“優待”她，尤其是數學
係的老前輩孫教授，上課老喜歡拿她開刀，每次期末成績她也就隻能勉勉強強考個六十幾分，可平時成績卻總之有五十九分，哪怕有時候她格外地認真刻苦了，考了
個七十來分，孫教授給她的平時成績也照樣隻有交五十九分。而且孫教授格外喜歡讓她在上課時候回答問題，蘇言偶爾也能回答出來，但是大多數時候什麼也回答不
出來，有時還會鬧出笑話。一天孫教授在講台上激情昂揚地上課，蘇言在講台下塗塗改改地給自家哥哥寫信，孫教授掃視了一下四周，看蘇言難得地在認真寫作業，
便說道：“蘇言，你起來說說看，這個題怎麼解？”蘇言從一堆混亂的信紙中艱難地抬起頭來，茫然地看向孫教授和藹可親的麵容，像是還沒睡醒的人，傻不拉幾地
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很心慌，誠惶誠恐地低下頭翻著書，裝模作樣地研究了好一會才說道：“我······我沒做起······”老教授笑了，還是如往常一
般春風化雨：“是沒做起還是沒聽啊？我講的是例題。”蘇言尷尬地陪著孫教授笑了笑，剛想趁一片哄笑聲，順其自然地坐下，老教授又說道：“估計你也不知道我
講的是哪個題吧？”明恩往後望去，蘇言臉上尷尬和無地自容的表情在連番上演，可謂是精彩不斷，明恩都為她深深吸了口氣，好一會兒，蘇言才磕磕巴巴地說道：
“我剛剛沒聽清，老師請你再說一遍。”“五十三麵第三題。”老教授耐心地回答。蘇言很聰明，吸取了剛才的教訓，知道老教授講的是例題，於是理直氣壯地說
道：“我沒聽懂！”老教授笑了，全班也跟著一起笑，老教授著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好像還沒開始講，那你先說說看吧，這個題大概的解題思路是什麼？”
蘇言完全跟不上老師上課的思路，連他講哪裏都不知道，她扯了扯張良，張良隨手遞給她一本書，蘇言以為是答案趕緊接過，可是書上一片空白，蘇言拿著那本嶄新
的教科書翻了幾頁，柳眉緊蹙，做出一份深刻思考，卻又不得其解的痛苦模樣，想著反正自己也不會，看了說道：“我覺得，這個題可能需要特殊的方法，我暫時還
沒想出來。”她的高深見解已發表就立刻引來全班一陣哄堂大笑，教授在講台上也有些忍俊不禁。教授語重心長地看了她半響，才無奈地說道：“你看得那麼認真，
曉不曉得我講的是哪本書啊？”“·······”蘇言被問得臉都紅了，隻好看著眼前的幾本書反複衡量，最後坦誠地回答：“不曉得，我就是在
找。”······蘇言的數學成績很差，在這個數學精英彙集的地方，蘇言也不是唯一一個數學成績很差的人，比她數學成績還差的人，不多不少，剛好有一個
——張良。大一上學期的時候，大家也隻是有一個普遍的共識，張良和蘇言的成績不太好，但也沒有想到，他們的成績已經差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了。那是大一第一學
期期中考試的時候，那次老孫出的題目都很簡單，班上的人基本上是八九十分，蘇言從小沒上過學，那時對成績也沒什麼強烈的概念，蘇言隻考了42分，她自己毫
不以為恥，反而因為張良隻考了9分而笑了好幾天，每天吃飯睡覺的時候都在忍俊不禁，忍俊不禁完之後十分天真地問她的幾個室友：“你們說怎麼會有人這麼笨，
隻考9分？”在大學分數這種東西本來是十分神秘的，校方為了降低跳樓率，對分數的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好，學校裏一般隻有滿分的傳說，很少有不及格的傳說，因
為一般人對於不及格這種丟臉的事情是會嚴格做好保密措施的，就算重修也是很低調地進行，其他人也會對之報以同情，不會宣揚。蘇言和張良都是很神奇的存在，
一個考了9分還敢讓人看到，一個考了42分，還敢大肆宣揚；並且沒有道德心，沒有同情心，沒有羞恥心地去嘲笑另一個考了9分的人。這件事情在她的宣揚之
下，他們兩的光輝成績整個數統學院第二天就人盡皆知，風頭一時蓋過了拿滿分的趙穎。關於蘇言和張良能夠進這個學校，並且進數學係，班裏流傳著各種傳說，大
家普遍認同蘇言是靠裙帶關係進來的，其餘的各種傳說都集中在張良身上，大家對張良進行了各種各樣的猜測，有人說他出身豪門，隻是生活低調，有人說他是天
才，隻是故意掩蓋，有人說他偷換了別人的成績單，冒名頂替······隨著時間的流逝，各種各樣的流言被一一否定，張良衣食住行很簡樸，甚至是有點寒酸，
沒有一點高富帥的生活做派，連普通人的生活水準都達不到，他看起來生性木訥，單純愚鈍，實在不像是那種可以做出傷天害理的事的人，他解題那種迂回複雜的戰
術，完全可以稱得上外星人的思路，讓他寫一個證明題，他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好半天，但是算出來從開頭到結尾沒有哪一步是對的，甚至沒有哪一步是可以讓人看
得懂的，即便他真的是在掩飾實力，那麼他的演技已經好到了讓人無法再去懷疑的地步了。比起他來，蘇言要好很多，雖然有時候會不及格，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努力
地維持在及格線邊緣，平時也還算努力，沒有因為自己成績不好就放棄，事實上進大學之初，她曾立下雄心壯誌，那時候她還沒接觸過高等數學，她總覺得自己可以
在數學界打下一片自己的天地，當時她一無所知，卻信心滿滿，她努力了兩年，成績沒有進步，人際交往一塌糊塗，有時候她獨自一人走在這諾大的校園裏，明明周
圍的風景都很熟悉，她卻總是覺得自己找不到方向，她看不到數學會將她向何方，也不知道什麼有意義，但是她必須按部就班地上課，寫題目，她看不清自己的路，
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摸索，她習慣了別人的安排，她也別無選擇。她有時候會想起自己的小時候，那個時候的她跟現在很不一樣，她會想起蘇宸和蘇暮，他們三個在一
起生活的時候，那時候她還不會這樣，不會稀裏糊塗地讓身體帶著意識四處流浪。時間在不停地往前走，而她總是沉浸在過去之中，有的人離開了，有的人改變了，
她也遇到了一些新的人，而她內心深處隻想著回到過去，那個時候她的媽媽每天都陪在她身邊，她跟蘇暮、蘇宸每天玩得很開心，她以為她這一生不會有比過去更好
的時光，不會有比蘇暮蘇宸更好的人，這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在這茫茫的人海中，總會有一個人為她而來，而所有那些失去的感情，那些失去的人，都將會成為珍
貴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