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斥候的實地勘察證實了陳宮的猜測。曹軍後軍囤糧大營每日運到西營的糧草是東營的兩倍!
而根據有過上十年的老斥候報告,每日供給西營的糧草,足夠八萬人到十萬人食用!而東營空有十萬人住的帳篷,每日空點十萬人的爐灶,但卻隻有四五萬人的糧食供給。
數日後,曹軍大型攻堅器械從後方運到,臨時趕製的簡易器械也都趕造完畢,中東西三營曹軍一齊在各營大將統領下出營,在張繡城寨前列陣。
曹操親自統領中軍大營,騎著爪黃飛電出陣,拿著馬鞭指著城樓上隻露了一個頭的張繡,大聲喊道:“張文錦,我敬你叔父驃騎將軍張濟是個豪傑,隻要你現在出城肯與我決戰,無論勝負,免你死罪,如何?”
鼻子綁了一條繃帶,樣貌略顯猥瑣的張繡打量著意氣風發的曹總,運用後世的常識——靠手指和左右眼丈量城頭到曹操的距離,突然直接喊了一聲:“曹性!”
另一邊城頭立馬遞出來一張挽開的強弓,對準了曹操的方向。
曹操自然不用閃躲,羽箭射出的那一刻,不離曹操半步的典韋和許褚就各自用自己的虎軀護住曹操。曹性的羽箭根本沒有接近曹操的機會,就被虎目圓睜的許褚在半空一刀劈斷了木製的箭杆。
喜劇性的一麵出現了,斷開的箭杆裏麵居然是空心的,填充滿了碾成粉末的生石灰。因為許褚的一刀,石灰霧瞬間籠罩了許褚和典韋兩人。不曾料到曹性秀下限的許褚眼睛甚至進了不少石灰。
城樓上的張繡在箭杆被劈斷的那一刻,已經站起身舉起了手中早已拉開一把勁弓,朝著許褚就接著放了一箭。
與此同時,主城樓垛口冒出了上百早已等待多時的羌胡弓手,個個手執強弓硬弩,朝著曹操三人就放出一陣箭雨。
這百多支羽箭,裏麵還夾雜著幾支張繡特製的石灰箭!
許褚被石灰迷了眼睛,嘴裏怒罵著曹性和張繡卑鄙無恥用下流招數,但卻聽得見一陣弓弦聲響,當即閉著眼亂舞起了雙刀。
另一邊典韋見袍澤又挨了張繡的陰招,當即大怒,一手從背後取了兩支小鐵戟就飛擲向張繡。另一手取出自己的兵器——一雙大鐵戟,來格擋張繡軍箭矢。
右手的小鐵戟剛脫手,左手取出的一支大鐵戟就到了右手手上。一雙大鐵戟揮舞地甚是難看,但卻沒有一支羽箭能夠穿過。手速之快,令人咂舌。
張繡站立在垛口,正準備拉第二支箭,眼前就出現了典韋的飛戟,直奔自己而來。來不起縮下頭,直嚇得當即往後仰身。但那飛戟,從城樓下百多步遠的地方,射向城樓上,速度仍然飛快。
得虧張繡後仰得快,這支飛戟隻是擦著張繡頭盔的翎羽過去,釘在了城樓上。
當即便有數十名武威營的近衛舉著盾牌,前後左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死死護住了張繡。
張繡摘下頭盔,翎羽已經被刮去了一半。再試著拔了下鐵戟,足足深入城樓門樓木頭兩寸有餘……
張繡心中火起,當即要撥開圓盾,給典韋放一石灰箭,但麾下武威營此刻卻不肯移動半步或者挪開盾牌。
張繡使勁撥開頭上麵的盾牌,護住前麵就行了,我就不信他典韋還能拋射一鐵戟過來剛好砸中我?
隻是,張繡撥開上麵盾牌的那一刻,瞬間後悔了。
是的,典韋投擲鐵戟的功力雖然精深,但確實拋射鐵戟不太在行。但是,隻要會飛擲也就夠了,因為隻要控製得好,一樣能砸死某個卑鄙無恥之徒。
那另外一鐵戟,正斬中張繡頭上的張字大纛。上半截較細的旗杆被斬斷了一大半,連接的另外一小半此時承受不住大旗和那部分旗杆的重量,這時才折斷。大旗以及連著的一小段旗杆正直直砸向張繡。
人人都說典韋玩戟的功力不遜於飛將呂布,我信了。 關鍵時刻還得胡車兒出馬,一流星錘便將倒下的大纛砸的杆碎旗破。
噓!幸好我的胡車兒十八般武器樣樣稀鬆,哦不對,樣樣精通。
隻是總感覺什麼不對。
再看向曹操三人,早有近衛武衛營和虎豹騎接著曹操回陣。自己的暗箭雖然放的出人意料,但估計典韋許褚兩個皮糙肉厚的中幾箭也沒多大事。
退回軍陣的曹操不怒反笑:“張文錦,不曾想你竟然如此卑鄙下流,不過也隻是狗急跳牆。你的大纛已經斷了,上天已經裁定我王師得勝,你為何還要與我交手,還是勸你速速開門投降,免得淮南繼續遭天譴!”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張繡也反應過來了,當即喊道:“我的箭頭都塗了毒藥敵敵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