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章 奈何(2 / 2)

不同的是這是個孩子,他嘴裏不是大石而是匕首,而那匕首就頂在納奇脖頸間。

血流如注。

在生命最後一刻,納奇看到林川眼睛,仿佛從那雙眼中看到彼岸,看到永夜。

多美的風景啊!納奇心中想著。

塔利很想去說些什麼,或者說去做些什麼,哪怕是掙紮著叫一聲都好。可那種聲音到他喉嚨裏卻怎麼都組不成音節,或者說他這會兒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說話。

他真的被嚇到了。明明那個身影離他近在咫尺,可他感覺自己離林川如同隔了一層山不可撼動。

納奇倒了,然後林川身軀也倒下來,他那雙眸子剛好盯著塔利。

“啊!……啊啊”塔利好像瘋了一樣,直接衝了出去。他精神失常了。

自始至終前邊那個人就站在林川前方不發一言,甚至動都沒動一下,當時林川都感覺他不像一個人,他對生命太漠視了。

鮮血快要布滿這座狹窄小巷。世界好像把小巷與城市隔絕。

巷內是地獄,巷外是天堂。或者巷裏巷外都是地獄。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唯一的聲音便是鮮血滴答滴答滴落的聲音。

巷裏靜悄悄的,直到有一刻響起來壓抑的抽泣聲,然後便是歇斯底裏的質問聲。

“為什麼,你要放棄我們,為什麼你要拋棄我們。”

在另一個夾縫小巷中,蓬頭垢麵的小女孩走出,她臉很精彩,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她雙眸更精彩,濃縮著傷心絕望以及瘋狂。

露易絲並沒有走遠,她很害怕,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離開過馬林和林川,那怕是在睡覺的時候馬林和林川也會把她護在中間。林川會為他們講有趣的故事,馬林聽著嗬嗬傻笑第二天又央求林川繼續講,而她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而在今天,露易絲的夢破碎了,林川騙他們那一刻。那時露易絲感覺到孤獨絕望,她不是一個喜歡言辭的姑娘,她自卑她膽小,甚至說一無是處。那怕聽見林川說這種話她也不會想著上前質問,隻會埋在心裏,這就是她露易絲。

她經曆了背叛,她想逃離,可卻在想逃離那一刻看到一幕人間慘劇。她發瘋的告訴自己,自己應該去就林川,去救它們這個小家庭的家長,可是她那雙腿像是灌了鉛,她起不來。腦海中不斷有個聲音告訴她林川是個背叛者。年幼的她並不明白這是一種保衛自己的應急機製,所謂的背叛者不過隻是一個不去的理由,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兩個惡人衝向林川。

那是露易絲頭都不敢抬,她不敢看。她逃向以前的記憶中,那時她三歲,剛乞討來一個饅頭就被其它乞丐搶走,她無助哭泣,那時林川從一旁走過來,塞給她一個饅頭,那是她感覺這輩子吃的最好的一個饅頭。然後她就像一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林川後邊,一跟就是跟到現在。

當她再抬起頭時,看到的便是慘絕人寰的一幕。

她看著林川的眸子,與其說是擔心,不如說是驚恐害怕。她發瘋一樣想要驚叫出聲,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知道是那股力量驅使著她,她跪坐在林川旁邊。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要跪在哪。她看著林川眼眸一怔一怔地,隨後一陣嘔吐感襲來,她暈血。

腦子昏沉的她不知從那裏來的勇氣,她在林川衣服上左翻右翻,最終找到一枚金幣。她抓起金幣就跑,腦子中隻有一個念頭,林川是個叛徒,這一切都怪他。

不論是納奇塔利或者是露易絲它們好似沒有看到另一個人的存在,在這片場地中也隻有林川感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