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這本來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要怪就怪你太小。”
林川眼神黯淡。他雙手緊緊攥緊匕首。
“小孩子，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這個世界給你留的餘地很小。”尖嘴猴腮男人認真道。
“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納奇，一個孤兒，所以我很明白你的處境，那種絕望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納奇，你跟他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宰了他不就好了。”壯碩男人走了過來，拿著他的大砍刀。
“你說的不錯。”納奇嘻嘻一笑。
就在兩人說話刹那間，林川雙手拿著兩個匕首反手一刺，一隻匕首刺到壯碩男人大腿部，另一隻朝納奇心髒刺去。
壯碩男人的臉非常精彩，一瞬間就變成了紫色。
至於另一隻，林川感覺遇到一根鋼鐵杵在那裏，分毫未進。
納奇似笑非笑看著他。納奇的手掌很硬，他抓住了林川的手腕，林川根本掙脫不掉。
“我說過，那種絕望真的很難受。”
說著納奇又回味一笑。
“我可不向塔利這個落魄騎士一般，我可是從貧民窟裏出來的孩子，你這種小把戲又如何瞞得住一位貧民窟的孩子。”
他絲毫不管塔利的安危，自顧自說道：“貧民窟的孩子就如同一頭野獸。當他們生命受到威脅時就會爆發出野獸的本能。”
這時旁邊的塔利久違地“啊”發出一聲慘叫。
他堅硬的手直接抓住林川瘦弱的手臂，猙獰道：“小兔崽子。”
然後便是‘哢嚓哢嚓’骨折聲傳來。
“痛”林川好像回到了地球，回到了彼岸戰鬥的戰場上，那裏充滿鐵血、冷酷、無情。你不敢露出一絲感情，不敢向別人敞開內心，因為也許明天你就死了，或者他or她就死了。你必須習慣那種節奏。那時候絕望麼，林川想著，那時心中還想著那天不打仗了娶個媳婦，怎麼可能會絕望。
納奇在笑著，從很小的時候他就會發出這種微笑。
學會這種微笑是什麼時候哪，納奇心中想著。或許是在三歲那年，父母親手將他遺棄在路邊的時候。或許那時他在父母臉上第一次見到這種笑容。
納奇覺得自己這會兒笑得應該和他們一樣。
這時如果有一個外人在場的話也許會看到，納奇那裏是在笑，分明是在哭。
林川又在回想，人在麵臨死亡時腦子總是比較發散，這種發散讓林川短時間內忘卻了痛苦。
“我真正感覺到絕望是什麼時候呢？”林川想著。
“地球，珠穆朗瑪峰。自己終於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可是人生還有很多遺憾，自己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這並不絕望，林川將這個念頭篩過。
然後林川想到了，那來自宇宙深處的黑暗，那由人類內心發出的顫栗，那濃濃的不甘，那平淡下的憤怒，那來自文明終結的哀歎。誰為那個文明披上了葬衣，誰為那個文明在哭嚎……
然後林川有睜開眼。
納奇總覺得這時林川身上多出一些不可名狀的東西，一種濃濃的壓抑感，或者說是一種滄桑，一種孤獨。
“你經曆過絕望麼。”林川突然笑了。
“哢嚓哢哢哢，哢嚓。”一聲聲脆響傳來，像是有人在嘴裏不停嚼著豆子。
場麵陷入寂靜，塔利眼中露出愕然，這是一個何其怪異的姿勢，一雙手臂轉了三百六十度，直接斷了。一米二身高的小夥子脖子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由下往上凸，就如同一個巨人用嘴巴頂起一塊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