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聽他說著，差點把花生吐出來。
老頭睥睨一笑，斜視著林川。
“別看老頭子我現在這副身材，照樣能煥發第二春，生一窩崽子。”
林川麵色發僵，聽得一愣一愣地。
老頭也不理他，自顧自說道：“別看我現在這幅模樣，相當年我也是軍隊一隻草啊，當年林兒她媽可是追了我好久才把我追到手，當年那喜歡我的女生，那可是能排一條街。”
“這要不是剛好趕上世界末日，那小美女非要去陪她的父母，我這會兒把證都領了。”說完老頭一臉哀歎，仿佛吃了天大的虧似的。
說完，他看著林川有些發僵的麵龐，趴到林川耳邊賊嘻嘻道：“小子，還是處男吧。”
他娘的，真是叔可忍，嬸可忍，偏偏這件事不能忍。林川心中想到。不行這個話題不能在繼續下去。
“這個山上的風好涼快。”林川打著哈哈。
“你是個處男。”
“吆，今天太陽挺好，陽光明媚。”
“你沒有女朋友。”
“那個，這裏風景挺好。”
“你是個處男。”
……
“前輩”林川麵色發苦。
“哈哈，臭小子，知道尊老這兩個字怎麼寫了吧。”老頭放聲大笑。
“我說老頭，今天可是世界末日唉，咱倆這樣真的好麼。”
老頭望向遠方徐徐落下的夕陽。
“沒什麼好不好的，就這樣落幕也挺好。”
又喝一口酒，老頭自顧自說道：“自從林兒去世以後，老婆子就一直嘮叨我，說什麼都怪你，都怪你。其實還不是老婆子把孩子慣的。她自己其實心裏明白，所以一直心存愧疚，我心裏也明白便一直任她打罵，可沒想這老婆子還沒打罵幾年，便也去了。我家那孩子，要有你一半臉皮也不至於白白丟了性命。”
“前輩，不能這麼說，我臉皮可是很薄的。”說著，林川又往嘴裏放一顆花生米。
“給我留點。”老頭奪過所剩無幾的花生米，眉心隱隱泛著黑線。
“我說，幸虧今天是世界末日，要不然你留在這世上也不知要禍害多少人。”
林川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王老頭笑道：“臭小子，太陽快要落山了，麵對這個世界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林川思索一會兒，臉上露出迷茫之色，最後麵露猙獰，站起身來對著山下大喊道：“去他瑪的。”
“老子還沒娶媳婦呢。”
老頭猛灌一口酒哈哈大笑，同樣站起身來道：“說的好，去他瑪的。”
這一老一少便對著山下大喊起來，發泄著一輩子的不滿。
“艾，前輩，太陽要落山了。”林川躺在雪地上，看著那僅有的一絲餘輝。
王老頭臉色微紅，有著一抹醉意，那壺酒早不知道扔在哪裏去了。
“老夫活這輩子，值了！”
“真不甘心啊。”
“再給人族五百年，誓要永夜換青天。”林川喃喃道。
太陽徹底落下。
星辰失色，萬籟俱寂。
極致的黑暗從空間深處襲來，那是屬於神的領域，它為人族帶來懲罰，地球在這股力量下漸漸變得虛無。
永夜來臨，人族紀元結束。
“真美啊！”
林川心中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