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久違地,護衛軍放了一天假。”林川臉上浮現一絲自嘲地微笑。
他今天的目標是攀登上珠穆朗瑪峰,在進入未來時代,所有人都住在太空城,海底之堡時,他卻想住在山上,小的時候總是在做同一個夢,夢中他是一個大俠,家在青翠山巒之上,山峰很高,上方終年積雪,白色雪花籠罩著這片世界,而他的家就在著雪花籠罩之中。
林川開始登山,單腳輕輕一提,便是三五丈遠,蝴蝶在他腳尖翩翩起舞,百鳥在他耳邊輕啼,如同置身與溫暖清風之中。
待到山脈中央,颶風忽至,夾雜這無盡暴風雪,林川迎風而上,心中豪邁。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林川不知怎地,就想吟唱這首詞。
誰還沒有個俠客夢啊!
王老頭坐在珠穆朗瑪峰山頂,身邊放著一碟花生米和一壺燒酒,不同於聯邦的酒,現如今的酒多是有機合成,度數很低,和飲料差不多,於是早在二十年前它就自己釀一壺酒。
他拿起花生米,搓掉皮,一把添進嘴裏,順手打開蓋子,猛飲一口酒。看向遠方太陽。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啊。”
說完,似覺無味,他又大飲一口酒,辛辣之味入喉,頓覺舒爽。
身為一名聯邦老戰士他雖然老了,可是還是有那麼點力氣護著那一壺酒,一碟花生,以及一具殘軀。
林川累得氣喘呼呼,他躺在雪地中,眼睛眯起一條縫,望著日間西沉的太陽。隻想睡一會兒。
“小夥子,小夥子”
聲音夾雜著狂風,但還是無比清晰落入林川耳中,林川猛地清醒,四處張望,發現不遠處一道黑影,他朝那邊走去。
……
王老頭一臉無語地望著旁邊若無其事啃著花生米的年輕人。
“唉,我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老頭搖頭哀歎。
林川又吃一顆花生米淡然一笑,道:“我這個人有恩必必報,今天我吃你一些花生米,明天我還你太空城中心城區一套豪宅怎麼樣。”
王老頭仔細盯著林川那實誠的麵龐,最終確定一件事,這丫的果真是個賤人,還是那種遇事風淡雲輕,臨危不亂的那種,在換種說法就是臉皮厚。
“臉皮厚好啊,麵善心黑方是活的長久之道。”老頭一臉唏噓。
“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不介意說說你的故事吧。”林川笑道。
王老頭也不介意,又吃一口花生米道:“我小的時候,就夢想著有一天能做在高山之上,看落日餘輝,可是隨著年齡漸漸長大,又參了軍,這玩意就淡了,直到後來林兒長大,他給我說有一天想去看看夕陽,我說等他這次任務回來,抽個空咱全家一起去。可誰知他這一去就不回來了,這混小子。”
說著王老頭又飲一口酒。
“可憐,老頭子我今天才來實現他這個願望呦。”
林川嘻嘻一笑道:“這確實是個傷感的故事。”
老頭看看他這賤賤的笑容,也不生氣,話鋒一轉。
“它瑪的”
他很吐一口吐沫。
“這老伴也死三五年了,我才五十多歲,這兩天剛勾搭一個二十多歲美女,說不定再過個三五天證都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