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月宮外,上千士兵莊嚴站立,在密密麻麻的隊列中,有一個銀白色甲胄的將士個格外顯眼。
平日這個將軍都有一個弓腰鼠眼的裨將跟在身後,而今日他卻隻身一人。
銀色長槍映著熠熠寒芒,在魔將煆司走過大門之時,銀槍劇烈抖動,就像遇到了飛強強大的敵人。
他便是羊角城上將殷洪。
一個月前障月命他追捕李驍陽,他失敗了,又命他殺了裨將黃田,還是失敗,最後讓他殺餘元勳,仍是失敗了,知道五天前聽聞水若要來羊角城,才被調遣回來,要不是他這條命還有些作用,早就被障月盛怒殺了。
倘若這次再失敗,他就真的沒命活了。
他知道黃田是投靠於北冥一位大人物的碟子,想要在望月宮探知秘密,但不知道黃田投靠的正是剛進入宮殿的水若。
細數在場的紅甲騎兵,總共三百九十人,根據情報,水若帶來的甲士該是四百整才對,那剩下的十位去了何處?
殷洪望向蔚藍天空,那隻從剛才就一直在高空盤旋的蒼鷹,有種強烈的不祥預感。
等待半晌,障月與水若似乎起了矛盾,水若與煆司匆匆離開羊角城,但他殷洪知道,事情不會這麼早就結束。
障月此行,必定是在醞釀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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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半個月後,李驍陽總算來到天音宗。
而秦浩城二人也回到了羊角城。
遙遙眺望高抵雲霄的天音宗主峰,蒼翠峭拔,雲遮霧繞,令人歎為觀止,李驍陽讚道:“帥啊!”
他稍稍抬頭,仰視高聳兀立的主峰,仿若拔地千米,其餘數十峰頂探出雲霧外,似芙蓉出水。山上樹木繁茂,桃紅柳綠,瑰麗繁華,四季常春,在這嚴冬季節竟不積一片雪花,仿佛如桃花仙源,何等奇妙。
放眼看去,竟誇張覺得整個天音宗有半個州縣大,如此相比,衡山宗就隻算是個小花園。
他在路上已寄信於李裕,讓他疏通天音宗的關係。這次李裕也總算如了他所願,讓他能在天音宗隨意待著,畢竟天音宗不參與北冥朝政,要打通關係就自然能用錢財解決了。
路上一直在背誦幾本厚厚的書籍,裏麵全是有關天音宗的資料,上至內宗長老,下至外宗弟子,他都記得七七八八。當然,還是有許多沒被記載的禁地,有可能是藏著絕世神功的地方,又有可能是封印著無數神獸的樊籠,若是此行能探知其中秘密,對他的修行或許頗有益處。
衡山宗有八千台階,那天音宗更是有八十裏朝天賢路,李驍陽看著橫著牌匾的十丈黌門外,上有‘天理昭彰’,左右各有‘世事無須多計較’、‘神天自有大乘除’
李驍陽心裏暗道,好一個天理昭彰,我就看看你們所謂的北冥第一大宗門到底有何等氣派!
他以為自己在天音宗修煉再長不過一個月,不知道他這一呆,就是兩年。
“爐虎,獵鷹,你們不必再跟來了,回去吧。”他吩咐道。
自知傷勢嚴重,留下來也一無是處,爐虎就點頭道:“是,還請殿下路上注意安全。”
李驍陽看到獵鷹嘴裏有過一絲微笑,道:“你們之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在我麵前不必遮掩。”
“啥?”獵鷹吃驚地看著李驍陽,還不明白殿下說的是什麼,倒是爐虎已經滿頭大汗,不知所措。
李驍陽笑道:“不必擔心,你們的事我還沒告訴李裕,你們有功於我,等我回去,會向李裕說情,在我回去之前,可別太顯眼了,要是被李鄒那些人發現,別想活得自在。”
“謝殿下開恩!”爐虎深深跪了下去,也拉著雲裏霧裏的獵鷹跪下。
“回吧,我也進去了,餘元勳,你就在附近找個村莊,要是有事,再上來找我,你的宏光虹雲兩把劍實在太過顯眼,是人都能看穿你是餘元勳。”語罷,李驍陽就走向石門,對兩個執勤看守的弟子示出純金令牌。
那兩弟子膽怯地看著金牌,互相小聲嘀咕幾句,就不敢再怠慢分秒,直接放行。
在兩看守弟子的好奇下,三人依然跪著,直到不見殿下背影,才緩緩起身。
“這是何必?”跟著爐虎一起下跪的獵鷹小腿都麻了,心裏不爽道。
“傻婆娘,你要想給我生娃,就先討好殿下。”爐虎回想殿下說的話,意思很明確,主公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倆之間的婚姻,要想克服此困難,還是需要殿下的幫助。
“誰要給你這大鼻子......”見餘師兄還在旁邊,獵鷹討厭他說得這麼直白,頓時臉紅,忸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