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靈力,學識淵博,油嘴滑舌,不愧是李裕的兒子,怎麼我早些沒想到呢,嗬嗬嗬......”滕子彥自語道。
“早點想到又怎樣?你要殺了他?”滕子彥看到障月放鬆了氣息,於是也暫緩內丹的真元運轉。
“宿敵之子,殺之,不可解吾十年恨,困之,不能化吾心頭怨,放之,不可複我千古仇!十七年前你們皆言他是天降的真命之子,那我今日,就讓你瞪大眼睛看著,惡魔之子李驍陽,必死!”障月靈力再次爆發,千層靈氣波蕩而出,震出以障月為中心的劇烈衝擊波。
滕子彥看見障月發上指冠,發出的強悍靈氣把百步內的粗木連根拔起,懸在空中,不禁皺起了眉頭,隨即又興奮起來,道:“不愧是北冥第四強,已經到了接觸那一境界的地步了,萬物歸一?可惜,在我天鑄劍麵前,萬物盡燃,就算你到了那境界,我也不懼怕分毫。”
周圍花樹不斷被障月的控製而拔起,現在數來,已經有數百棵懸浮在半空,而且拔樹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不會休止。
看到樹木越來越多,滕子彥不再等待,手中天鑄光芒再方,奮力一斬,隔空斬出刀山火海,赤焰火浪翻騰而去。
在火浪距離障月又二十步時,障月一聲怒吼,天地靈氣在此刻瞬間停滯,隻是眨眼間,空中上千花樹向滕子彥衝去,尤如縮聚的虛空暗質,以逢頭漢子為中心,飛速集中一起。
宏大火山與浩瀚樹海轟然相撞,更猛烈的衝擊波蕩頓時炸開,幾乎包蓋了整個百草花園。
龐巨的能量飛速擴散,所到之處塵土狂飛,甚至波及到圍牆外。狂風亂舞的樹園中,紫發女子裙擺破碎,衣不掩體,剛才的衝擊波差點把她衝倒,她知道這是父親在戰鬥,但不知道是在和誰戰鬥,竟然那麼激烈,連他最珍愛的花園都毀去大半。
她背著一個黃袍男子行走在滿天煙塵中,感到後背都被他流出的血液染濕了,想到這衣裙的價格,又心痛了一下,說:“唉,我的蝶戲水仙裙衫就這樣沒了。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傻的男人了,才認識一天就為主人賣命。好吧,你要是不死,我就考慮不折磨你。父親那邊會不會出事呢......”
李驍陽四人已經離開望月宮,爬出圍牆跑離幾裏地後,還是感到心有餘悸,特別那衝天的火光和無數巨木,把所有人都震驚了。
秦依雨問:“剛才那是誰在打鬥?”
“我感到有兩股很強大的氣息,比我要強大數十倍。”禹都林神情驚恐地回答。
李驍陽氣喘籲籲地說:“約莫是障月了,但到底是誰和他打呢,實在猜不透。趁他們打的昏天暗地,趕緊走吧。”
於是四人回到客棧牽回三匹馬,連夜往羊角城外奔去。
這一夜,羊角城發生了一場大火災,毀掉上百戶房屋,燒掉幾乎整個百草花園,副殿也毀掉幾座,隻有那個高聳入雲的主殿沒有破損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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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時分,衡山宗細雨綿長,沒有人知道這場雨會下多久,或許半個時辰,或許是半天,又或許會下半個月。
古色古風的中樞殿內,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平圓書房內,坐在四季屏風內,驚訝地觀摩著那一盤天魔亂局,四百年的觀棋,他隻悟出一步羊入虎口。那個晚上他下的是白子,而黑子自然就沒人下才對,但此刻他分明看到了這棋局上的黑子多了一顆,是誰下了這一子?
中樞殿禁止閑人進入,隻有得到允許的人才能隨意出入,他問過另外三個長老,都不是他們下的黑子,那麼下這一步棋的人難道是那個調皮搗蛋的孫女?但這一步是那麼的精妙,近在咫尺的好肉不食,而是退至邊角,看似是後退,實則是迂回逼近,有重重包圍之勢,好棋!
“先祖爺爺!”門外傳來一聲稚嫩的嗓音。
秦古愉悅地微笑著,這娃真是說來就來啊,怎麼這個月她來的次數少了?難道又被她爹罰了?這可不行,下次得說一說她爹才行,小女孩的頑皮是真性情,怎能老是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