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給我轉移話題!你沒事在家好好呆著,幹嘛出去吃這苦!這傷口也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你最近到底在幹什麼?你知道我多羨慕你?好好的日子你到底在折騰什麼?”夏柟壓低聲音,但她的眼睛幾乎可以噴出火。
“沒,沒,”莫琲趕緊解釋,“夏夏,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我也很喜歡現在的生活,真的!我不是在折騰,你看,你一個小女孩,一天打兩份工,你再看看我,我一個男子漢也不能在家好吃懶做不成!”
“所以你出去作踐自己?替別人扛大包?!”夏柟覺得不可思議,他腦子有問題吧?
“不是,不是!我就是去玩,正好趕上了!”莫琲說。
“你還撒謊是不是?!”夏柟很生氣,“你怎麼會那麼巧,每天都正好趕上!”
莫琲舔了舔下嘴唇,控製一下自己已經很緊張的情緒,才開始說道:“我這幾天都找他們打牌,所以……”
“為了打牌?就替別人幹這種活?你爸媽都不舍得你幹這種活,你為了打牌,竟然,竟然……”夏柟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心痛,她不能理解,也無法理解。
“夏夏,不是的,其實抗大包挺好的,你看我的手臂粗壯很多,所以省下很多健身的錢,你看我手臂的肌肉,你快看,你快看嘛……”莫琲指著自己的手臂在夏柟麵前晃來晃去,笑得沒心沒肺。
夏柟並不領情,她實在想不明白一個被大學錄取的準大學生卻要去幹扛大包這種活,她不能理解,並覺得這是對腦力的一種侮辱,她倍覺羞恥。
“夏夏,我隻是想找點活幹,像你一樣充實自己。”莫琲討好道,見夏柟臉色依然難看。
“莫琲,如果你想像我一樣,那你為什麼不去選擇一個用腦力的活?幹嘛非要做這種活作踐自己,你自己看看,做這種活的有一個上過大學的人嗎?你去混這個圈子,你……你……你……你氣死我了!”夏柟話未說完,卻感覺異常疲憊。
“夏夏,我知道錯了。其實我白天在家做家教,一般這種活下午四點才會有,白天天熱,老板怕工人中暑,一般不卸貨。”莫琲見夏柟眼睛裏流過的決絕,開始恐慌。
“四點開始?你每天都從四點開始抗大包抗到現在嗎?”夏柟的聲音已經趨於平靜,她累了,覺得全身力氣被抽幹淨。
“也不是每天都這麼晚,今天情況特殊點。”莫琲話間有絲神秘。
“我不管你什麼情況!莫琲,從現在開始,你不準再幹這種活!你聽見沒有!”夏柟說。她太累了,隻覺得困意已經開始襲擊自己的理智,她希望莫琲不要再給她添心思。
“夏夏,不行。”
“你把衣服掀起來,我這裏還有些治療外傷的藥給你抹上,結了疤休息幾天,估計就好了。”莫琲邊說邊從抽屜裏拿出了藥和棉棒。
莫琲將後背的衣服翻開讓夏柟幫他塗藥,藥水流過,他隻覺得麻,酥,一股股涼意。
“夏夏,我知道我讓你擔心了,但是能不能再允許我再去明天一天,一天就夠了,就一天。”莫琲小心地問著。
“不行。”夏柟絲毫不容許他討價還價。
莫琲還想說什麼,遲疑了一下,閉上了嘴巴。
夏柟幫莫琲塗好了藥,莫琲先是道謝,後又道歉,出了門。
夏柟關了門,躺上床,隻感覺一股困意襲來,就感覺眼睛疲憊地睜不開了,腦子裏最後的念頭是:他們還沒有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