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琲爸爸皺了一下眉頭,夏柟顯然也沒有想到莫琲會公然否認,也沉默了,隻有莫琲媽媽自言自語道:“不是你的血?怎麼會不是你的血呢?”
“不是你的血?那你的衣服呢?”莫琲爸爸問。
“你看你們緊張的!”莫琲笑嘻嘻的,似不像撒謊的樣子。“這衣服上的血真不是我的,我昨天跟小龍他們打牌,天熱就把上衣脫了,誰知道他忽然來活了,隨便就穿上了我的衣服去抗包卸貨。後來說是之前抗包落下的舊傷又開了口子,這不就……”莫琲做了個兩眼翻白眼的姿勢,氣氛瞬間緩和了不少。
“琲琲,你怎麼去找小龍了!你不是最不喜歡找他們玩嗎?說看他們抗包覺得心酸。”莫琲媽媽有些放下來心,說話也輕鬆許多。
“我不是最近閑著無聊嘛,沒事就逛到那裏了。”莫琲說得隨意。
“我就說就你兒子那個德性,別說流那麼多血,哪怕是身上拔根毛都要嘮叨半天的人,怎麼可能不吭一聲。你看你,還沒弄清咋回事就哭,讓外人看笑話!”莫琲爸爸說完又笑著對夏柟說:“你看又鬧笑話了,閨女,你別介意啊!”
夏柟有些不好意思,微笑著搖了搖頭說:“叔叔阿姨,我理解。”
莫琲爸爸點了點頭,又催莫琲媽媽:“你看看,又白擔心不是?趕緊上樓睡覺吧,明早還要幹活。”說著便轉身上了樓。
莫琲媽媽又看了莫琲一眼,莫琲回了個鬼臉。莫琲媽媽才轉身上樓,後又轉身交待道:“桌上留了晚飯,要是涼了你們就自己熱一下。”
“好嘞。”莫琲回的爽快,夏柟也跟著他點了點頭,莫琲媽媽擦了臉上的淚也轉身上了樓……
莫琲在她轉身後伸出手作出“再見”的姿勢,待莫琲媽媽消失在樓梯口,他才卸下笑容,看著夏楠絲毫沒有笑容的臉和犀利的眼神。
“夏夏,我……”他知道自己瞞不住她,她剛才不說話的時候莫琲就知道了。
“你去我房間等我。”柟絲毫容不得他反駁與拒絕。
莫琲掙紮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將大門反鎖,又將桌上的菜端了起來,拿了些饅頭,便上了樓,夏柟拿上筷子也跟著他上了樓。
兩人進了房間,夏柟趁莫琲放菜的空將房間的門反鎖了起來。莫琲聽到鎖門聲,趕緊回頭,見夏柟用後背抵著門,用犀利的眼神盯著他,就像老饕盯著肉,莫琲莫名地打了個冷顫,這氣氛可真夠詭異的。
“莫琲,把上衣脫了!”夏柟說得幹淨利索,倒是莫琲扭捏了起來。
莫琲看著夏柟,她眼睛毫不羞怯,坦蕩,光明。
“夏夏,這樣不好吧?你看這孤男寡女的,這大半夜的,這……”莫琲難為情地掙紮道。
“莫琲,你別給我來這一套,把衣服脫了!”夏柟眼睛眯了起來,莫琲知道這時候的她是真的生氣了。
莫琲抿住嘴,看她絲毫不妥協,心知這事情確實是瞞不過去了。他轉過身,深深地吸了口氣,擼起上衣一口氣脫掉。
夏柟自認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看到他背後肩胛上血紅的傷疤一片連著一片,肉色翻著,猙獰至極。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用手嚐試著輕輕地去碰一下,可還沒觸及那些傷疤,她自己倒先哭出聲來。她趕緊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哭聲驚動了莫琲的爸媽。
莫琲聽到聲音趕緊將上衣穿上,並抱住了哭泣的夏柟,一邊拍著她的背安撫。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夏柟抬起頭,滿臉淚水。
“沒有,沒有,就是平時太嬌生慣養了,沒幹過活,幫小龍他們幹點活,就成這樣了。”莫琲說話的聲音盡量做到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