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長明冷笑道:“請問剛才說話的,是哪位仁兄?”
“是我,怎的?”
“我不想怎樣,隻有有句話轉告你。邢大爺吩咐你,立刻出去準備幾十桌上好的酒席,比賽一結束,我們馬上就來。”
“我去?你怎麼不去?再說現在是比賽期間,我怎……”
壯漢一句話還沒說完,隻見一柄鐵劍破空飛來,將他插了個對穿。
“你……”
呂長明走到他麵前,伸手在他額頭上一推,就將他推倒。
“邢大爺沒有耐心和你玩。”呂長明冷笑道,“還有誰有問題麼?”
“沒,沒有……”
所有人都被呂長明這一手給唬住了,一招擊破一名煉氣期七層的弟子,在場的除了他和邢玉清,再沒有一個人能辦到。
呂長明心裏既在冷笑,也在偷笑,更在後怕。
他偷襲那名壯漢,本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舉措。他先用言語擾亂那名壯漢的視聽,再趁他說話之際,一劍飛出。
這一招,外門弟子中無論是誰也擋不住。就算是完好無損的邢玉清,也要掂量掂量。
“站住,都回來。”
眼見一百多弟子正要朝外麵跑去,呂長明又忽然叫住了他們:“急什麼?急著回家趕著上墳麼?邢大爺還有話要吩咐,都給我把耳朵洗幹淨了,好好聽著。”
邢玉清很配合地輕輕點了個頭。他僅剩不多的真氣,都聚集在了臉上,努力使他的臉色不那麼蒼白。
他此刻就算想要開口,也辦不到了。
呂長明假意將耳朵湊近了邢玉清的嘴邊,恩恩呀呀頻頻點頭,然後笑著說道:“邢大爺發話了,大家都是同學一場,邢大爺也不想令所有人都難看。”
忽然,呂長明惡狠狠道:“給你們半天時間,如果第三天早上,能喘氣的人超過了五個,那麼你們都得死。”
辦案時很需要演技,呂長明的演技無疑已到了如火純情的地步。生活不是舞台,沒有重來的機會。
一百多人被呂長明的凶惡之情給震懾住了,過了好一陣,才有人微弱地問道:“你,你憑什麼……”
呂長明沒有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抬手就是一道劍氣,打在了他的胸口。
那人一聲悶哼,就被遠遠打飛。他落地後不久,就咳嗽著站了起來。
“這一次隻是警告,倘若再有人懷疑,那麼就不用等到明天了。”
“我們懂,我們懂。”
這一次沒有人再表示懷疑,他們都堅定不移地執行著呂長明的號令。
人心不可捉摸,有時候人的心裏,總會相信一些表麵上的假象,而不會自己判斷。
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動手,總之在呂長明的話音落下不到一分鍾之後,一場混戰就在樹林中,席卷開來。
刀光劍影,血沫橫飛。
一百多號人,一個比一個賣力。他們生怕自己手軟哪怕一分,就給對手多留了一分的機會。
機會隻有那麼多,別人多得了一分,他就會少一分。
呂長明臉上保持著微笑,他的心裏卻沉沉地歎著氣。兵行險招,可這一招也太險了。隻要有一個人不聽,他的全盤計劃都會失算。
他轉頭看向邢玉清,露出了一個足以表達他情緒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