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圈?”呂長明想了想,比賽規則上,並未說明如此劇烈的縮圈。
“你上一次,開場就被曲鬆打得半死,自然沒見過第二天的縮圈。”
呂長明忽然閉上了嘴,因為他知道,不用問,邢玉清也會向他解釋。
“第二天中午,當比賽進行一半時,離虛境就會大幅度的縮圈。一個小時之內,比賽圈的範圍,會縮減到原本的百分之三十。”
“怪不得……外邊的慘叫,恐怕就是來不及趕回圈內的人,被比賽圈壓迫的聲音。”
“你總算還不太笨。”
呂長明呆呆地看著遠方,因為離虛境正在急速縮圈,所以他仿佛有一種,自己正在飛速前進的錯覺。
邢玉清道:“你若此刻想要反悔,還來得及。等到縮圈暫緩後,恐怕你想要反悔,也來不及了。”
呂長明驚訝地看著邢玉清,實在捉摸不透他這一句話。
邢玉清接著道:“參加會武的弟子有多少,想要殺我而後快的人,就有多少。”
呂長明苦笑著,他絲毫不懷疑邢玉清的這句話。倘若他再年輕二十歲,正好是血氣方剛的叛逆期。
天大地大,唯我獨大的少年,眼裏怎會容得下其他人?人不情況枉少年,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節?
最可怕的是,正好年少,又正好有殺人的本事。
呂長明忽然擔憂起來,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隱約覺得,倘若邢玉清死在此處,一定是個極大的麻煩。
“邢玉清,你還站得起來麼?”
“你莫非不想殺坐著的人?”
邢玉清掙紮著爬了起來,伸長脖子道:“殺吧。”
呂長明急切道:“你靠著樹站好,提神養氣,千萬不要露出受傷的神態。無論任何人問你任何話,都不要回答,一切有我。”
邢玉清眨了眨眼睛,他雖然明白呂長明的心思,但他卻不理解。他不是個廢話的人,既然呂長明叫他如此做,他就照樣做了。
這裏的樹每一顆直徑都不下半米,輕而易舉就能托起邢玉清的身體。
樹林外響起稀稀疏疏的“哢嚓”聲,那是腳踩上樹葉的聲音。踩樹葉的人已經很小心了,隻有一點很細微、幾乎聽不見的動靜。
這一點響動,還是被兩人聽到了。
呂長明急忙低聲道:“記住我說的話,千萬不說發出聲音。你隻用偶爾點頭,或者搖頭,配合我就行。”
樹林外的人已經走了進來,從四麵八方而來。就像一個漏鬥,所有人都會向最中心流去。而呂長明兩人,恰好就在比賽圈的最中心。
八方的人神色匆忙,他們一開始的動靜還很小,等到了中心區域後,忽然就變得巨大無比,好似不再擔心被別人聽到。
“老邢,待會機靈點,我們隻有一次機會。”
不知不覺間,邢玉清已升級成了老邢。
周圍是震耳的喊殺聲。
八方人馬彙入中心區域後,首先看見的,並非是站在樹旁的呂長明兩人,而是和他們一樣,其他七個方向正在奔跑的人。
劍氣,已經充滿了整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