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州拿她沒有辦法,歎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自己有主意,隻是我總歸不太放心。”

“我住董晚那兒好的很,吃得好睡得好,她家的廚娘一手好廚藝,做出來的點心比金嫂子地道些。”皓月順理成章的帶出了董晚。

蘇靖州沒有接話,喝了一口茶水,覺得落在身上的目光燙人的很,隻得鬆口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心裏卻有些酸楚,這個小姑娘也學會和自己兜圈子了。

還在濟南老家的那會兒,皓月雖說性子比一般人家的小姐恭和謙仁很多,卻也有自小被慣出來的嬌氣,有不順心的事就喜歡哭鬧,你說兩句她不愛聽的話能立馬扭身走人,好些天都不理你,直到她自己都忘了為什麼生氣,然後又嬌聲嬌氣的來拉你的手,要你給買糖葫蘆吃。

十二歲那年的新年非要去看燈會,母親怎麼勸都不管用,不讓她出去就蒙在被子裏大哭,哭的滿身大汗,整個人濕漉漉的像從水裏撈出來一樣,父親生氣了,指著手讓她有本事就出去,明明是嚇唬人的氣話,她卻一溜煙的從被窩裏鑽出來,連大氅都來不及披上就跑出了府。

一群下人都追不上這樣一個小小的姑娘,等追回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後來她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不退,躺在床上嘴裏都是胡話,好像有天大的傷心事,閉著眼一直流眼淚。

母親日日守在她的榻邊以淚洗麵,都以為她快不行了的時候,她卻醒了,睜開眼怔怔的看著母親不說話,突然伸手圈住了母親的腰,軟軟的叫了一聲,“娘”。

後來性格沉穩了很多,在家裏也不會因為一根簪子一塊玉佩就和明珠鬧得天翻地覆了,隻是仍舊喜歡跟在他身後,哥哥哥哥的叫。

蘇靖州聽完皓月的話,沉思了一會兒,說,“你才到上海,很多事並不知道,董晚她……”

“她名聲不好我知道,隻是我卻不信,我不必去在乎別人眼中的她是怎樣的人,我隻相信我看到的董晚是怎樣的,她待我親如姐妹,事事為我著想,護我周全,這就足夠了。”皓月抬手打斷他要說的話,神色堅毅。

蘇靖州愣了一愣,猶豫了半響,才娓娓道來,“我在上海見到她是三年前,之前並未掃聽到她的一點風聲,她初來就鋒芒畢露,杜桓宇是很多人眼中的金龜婿,所以許多人嫉恨她,背後道她的是非,我們曾碰麵幾次,皆是擦肩而過。”

蘇靖州是記得董晚的,在濟南時皓月同她玩得好,兩個小姑娘時常湊著頭說悄悄話,他在上海見到她時很是詫異,也揣測過她是否有難處,隻是她並未求上門,他也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很多時候,他鄉遇故人,未必是好事。

“那杜桓宇,是什麼人?”皓月問。

蘇靖州想了想,“這個上海,隻有他說了算。”

皓月怔了怔,有些頭疼,她大約猜到杜桓宇的身份了,隻是更加不安,阿晚現在是想與他決裂,看來並不是那麼容易。

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她抓住蘇靖州的手問,“杜桓宇是不要結婚了!”

蘇靖州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激動起來,點點頭,“是嚴家的小姐,婚期定在明年春天,現在杜桓宇背腹受敵,娶嚴儀嫻是他最好的選擇。”

皓月刷的站起身,一把抓過衣架上的圍巾跑了出去。

“這個丫頭……”蘇靖州被她的舉動弄的莫名其妙,隻得讓人暗中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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