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出示您的邀請函。”門口擺著一張朱紅的台子,裏頭坐了一個穿著白製服的侍應生。

皓月停在簽字台前麵,從手包裏拿出了請帖遞過去。

“芝英你快些,我們進去應付一下好早點走。”人未到聲先到,飯店門口本就有許多人,隻是皓月對這個聲音敏感,一下就聽了出來是誰,側頭看去。

張謹如個子不如陸芝英高挑,可是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衫,配著一條黑色束腰闊腿褲,卷卷的頭發高高的束在腦後,頗是洋氣利落。

張謹如也看見她了,停在那裏轉頭問身後的陸芝英什麼。

陸芝英麵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似不經意的看了皓月一眼,低頭同張謹如說話。

再抬頭時張謹如的臉上已經掛上了嘲諷,快步走到簽字台卻站的遠遠的,揚手將手裏的請帖甩到桌子上。

侍應生登記好名字,恭敬的將請帖遞回去給皓月,道,“董晚小姐請收好,祝您玩得開心。”

話音才落,邊上便傳來一陣嗤笑,張謹如揚聲道,“你這個人是不是眼神不好?這人哪裏是上海灘大名鼎鼎的交際花董晚!”說著還繞著皓月仔細的打量著。

“瞧瞧這旗袍的款式,莫不是什麼壓箱底的傳家之寶吧,我活這麼大可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老土的人。”

張謹如最是恨董晚的,恨她隻不過是個陪男人吃飯跳舞的下賤貨竟然也能被杜桓宇看上,憑什麼?要知道整個上海灘沒有人不喜歡杜桓宇的,憑什麼就被她捷足先登了?她治不了董晚,難道還不敢動她身邊的人嗎。

張謹如一說完邊上就有了笑聲,皓月卻是一點表情也沒有,抬腳就要進飯店。

“這位小姐”侍應生趕緊從簽字台後麵跑了出來攔在皓月麵前,“您沒有請帖是不能進去的。”

“看見沒,這兒可不是誰都能進的,有些人也是要掂掂自己幾斤幾兩重,不要以為隨便傍著個人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山雞終歸是山雞。”張謹如雙手環胸,揚著一張漂亮的臉,得意洋洋的笑著。

“你們怎麼做事的,不相幹的人就快點叉出去了,今兒來那麼多貴客萬一有些人圖謀不軌怎麼辦?”又有人搭腔。

侍應生呆在那裏手足無措,怎麼一下事情變得這麼嚴重?竟然還有圖謀不軌這一說。

“愣著幹什麼!”張謹如厲喝一聲。

侍應生趕緊回過神來,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對著這麼嬌弱似不堪一擊的女子竟然下不去手。

“這位小姐是我的女伴。”打外麵快步走過來一個人,皓月回頭一看,鬆了一口氣。

董晚自從跟了杜桓宇就很少出去玩,一些新來的侍應生不認得也是有可能的,隻是趙勳元他們卻不會不認識。

“趙先生。”侍應生揚聲喚了一聲,昂首挺胸的回到簽字台後麵,他就知道那麼漂亮的小姐怎麼可能是她們口中會圖謀不軌的人。

“進去吧。”趙勳元手虛虛的放在皓月的腰上,兩人並肩進了飯店。

“我們也進去吧。”陸芝英這才出來,將請帖收了回來。

“我不甘心。”張謹如咬咬唇,怎麼連趙勳元也護著這個女人?都吃了什麼迷魂藥不成,董晚身邊的果然也不是什麼好人。

“好了,再不進去就晚了。”陸芝英拉拉她的手。

張謹如才想說話,眼睛突然一亮,嬌嬌的喊了一聲,“三少”

杜桓宇有錢有勢固然好,可是她卻更喜歡葉三少,長的英俊不說性格也極好,不似杜桓宇冷冽,也不像趙勳元過分沉穩,嘴巴極會討人歡心。

葉瑉脫了大衣扔給身後的傅湛,連一個眼神也沒有放在張謹如身上,徑直進了飯店。

張謹如的臉頓時僵在了臉上,半響後回過神來眼裏已經有了淚水,回頭朝陸芝英喊,“他這是犯得什麼病!”眾目睽睽下竟一點麵子也不給她,好你個葉瑉!

陸芝英眼裏的狠厲一閃而過,隨即上來拉她的手,“咱們進去吧,外頭冷。”

張謹如的手被她牢牢的握在手裏掙脫不開,又不敢抬頭去看別人的神情,生怕看到一絲的嘲諷。

“進去吧,走個形式咱們就出來,正好和哥哥去貝克吃夜宵,好不好?”陸芝英柔聲勸道。

張謹如垂著頭想了想,點了點頭,還是陸正琪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