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很謹慎,雖然是頭頂太陽暴曬著,腳底滾燙的路麵炙烤著,卻還是先在網上搜索了一番。幾經對比,斷定車子是發動機過熱,隻有等其冷卻了再做處理。
那天應該是周六,我們還有一天多的路程要趕。周一是新財政年度的最後一天,一定要在周一辦好所有入職手續。
當時腦子裏各種閃念,甚至計劃如果車子狀態不好,我就獨自攔車去下一個城市的機場,搭乘最早的航班飛過去,某人等車修好以後再慢慢開過來。或者如果車修不好了,就直接把車賣了,去?U-Haul?租個車把東西拉過去。雖然曲折,心情卻也沒有多沮喪,隻是在努力思考解決的辦法。
神奇的是荒蕪的大戈壁上,不遠處就有一家汽車修理店,我們按照網上的指示做過簡單的處理以後,重新發動車子,慢慢地挪了過去。
專業的診斷和某人的結論是一致的?–?水箱散熱性能差導致發動機過熱。
修車師傅還好心的告訴我們:“這種時候如果馬上打開水箱的蓋子的話,裏麵沸騰的水是會直接衝著臉噴出來,這種情況不毀容也要燙個重傷。”
我頓時後背升起陣陣寒意!
因為太偏僻,要更換部件的話要等到幾天以後才能到貨,師傅們替我們把水箱仔細地清洗了幾遍,第一次置換出來的水竟像泥漿,讓站在一旁觀看的我們直汗顏。當聽聞我們是從南部某州開過來的時候,師傅們竟然不約而同是一種年輕人不知者無畏的慨歎。
在修車師傅們的各種叮囑聲中,我們又上路了。傍晚逐漸涼爽下來的空氣,又給了奔忙中的兩人信心,毅然放棄了去隔壁大城市修車的計劃,直接朝著目標“奔”了過去。
之所以要給“奔”打上引號,是因為為了不讓發動機奔潰,我們行駛速度一直保持在六十邁(約90千米/小時)左右,要說奔實在有點牽強人意。
在四野廣闊無人的大馬路上,要保持六十邁的速度確實需要很大的定力。旁邊的車一輛接一輛的超過了,連超長的集裝箱貨車也將我們遠遠地甩在後麵,某人卻悠然地哼著小曲,毫不在意。為了給發動機散熱,某人還會不時地把空調擰到到熱風檔,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吼著:“讓熱浪來得更猛烈些吧!”
為避開暑熱,當天我們趕路到很晚,也由此學到了黑夜駕車的一項禮儀。城市之間的路上大多沒有路燈,大家大多會開著遠光燈行駛。但遇到有車過來時,對麵的車總是會及時地關掉遠光燈,我們也養成了遇到駁車關遠光燈的習慣。
這裏插播一個小故事,某年回國探親,從省城開長途回家。下高速後在一條鄉間的小路上,對麵開過來一輛摩托車,他出現在視野裏時我習慣性地把遠光燈關了,沒想到他見我關燈,也禮貌地把大燈關了。我瞬間樂翻了,大哥,沒燈,你還開什麼車啊。
後來一天的行程,我和某人半夜就爬起來趕路,中午找了個地消暑補覺,下午又是一路奔忙,終於在深夜抵達了目的地……的一家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