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會一種語言的應該叫什麼呢?
史:一種啊?Single-lingual????one-lingual???…
史蒂芬努力的思考,還自己造出了幾個頗有新意的詞彙。當我把答案“美國人”告訴他的時候,他開懷大笑,並開始念叨著?‘trilingual,?bilingual,?American’,念著念著又開始大笑。
後來史蒂芬也把這個笑話講給他的朋友們聽,卻總覺得沒我那天講的神韻,於是把此“笑話”標榜為?“?Yan的經典”。
當然這個笑話之所以好笑,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當天我倆正在討論中美本科教育體製的差異,剛好說到語言選修課。我告訴史蒂芬自己上學那會英語從初中開始就是必修課,中國大學的語言選修課大部分是日語、德語這樣的語係,並不無得意的賣弄了幾句日語。
其實我大學選修日語完全是去打醬油的,到現在已經隻記得平假名、平假名那段唱詞,所謂的日語都是平常看日本動漫學的那幾句?……?“我回來了”,“你回來了”,“要去哪裏啊”,而且發音肯定離標準差很遠,但卻唬得不會日語的史蒂芬一愣一愣的。
見起到達了預期的效果,我又不失時機的秀了幾句韓語和泰語,讓他直呼亞洲人的大腦結構肯定不一樣,不光數學好,語言天分也這麼強。
史蒂芬其實是中國和墨西哥後裔的混血,隻可惜他爸媽都是第二代移民,已經不會說中文或西班牙語,所以到了史蒂芬這一輩,就完全隻能靠英文交流了。
其實史蒂芬上中學時也隨大流修過西班牙語,不過像所有傲嬌的認為“英語會是將來全球的官方語言”的美國小青年一樣,並沒有多上心,到現在已經隻記得?Hola?(西班牙語“你好”)這一句了。因為他女朋友是意大利後裔,所以還學了一句?Ciao?(意大利語“你好”),再加上後來跟大衛學的“Knee?How?Ma(你好嗎)”,這就是史蒂芬會的所有外語。
據推斷史蒂芬的外祖父是原籍廣西桂林附近的移民,史蒂芬的中文發音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比起大衛那又是更高難度的挑戰。我隻能從依稀辨認出的一個貌似“廣”的發音,及他關於坐竹筏遊河的經曆,勉強判斷是桂林。
史蒂芬的大腦皮層底部似乎還殘留著一點對這兩個字的印象,當聽到我說出“桂林”的時候,竟然非常篤定地認為這就是他去過的中國城市。
出生在桂林的史蒂芬的外祖父,年輕時就去了洛杉磯。在二十快三十歲的時候突然回家鄉,然後娶了一個素未謀麵、完全不會講英語的女子,也就是史蒂芬的外祖母為妻,並成功的將其帶到美國生活至今。外祖母自從嫁到美國以後,隻回去為數不多的幾次,其中一次便是帶著史蒂芬的媽媽、年幼的史蒂芬和他弟弟。
史蒂芬應該很愛他的外祖母,卻對中國的傳統婚嫁非常不解。當他聽說現在也有些的中國留學生仍然像他外祖父這樣通過相親認識身處國內的女孩,並短時間就結婚共赴美國時,非常錯愕。
我便從封建社會的包辦婚姻講起,再講到現代中國傳統遏製早戀的種種做法,以及亞裔女留學生在美的受歡迎程度導致的未婚中國男女青年比例失調,分析了這種情況存在的必然性,當然也小小地控訴了一下這種不合理性,講了幾個身邊發生的狗血小故事。史蒂芬一邊搖頭一邊各種不可思議,直呼這些人都是被?‘brain?wash’?(洗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