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醒來時那份詭異感,有誰拐人會拐到床上來……他那句隻想要你,難道居然還暗藏玄機……
意識到這裏渾身都發寒了。我穩了穩心神,盡量凜冽著眼神橫他。“你……你到底是誰,跟我有何仇怨,為什麼會知道我的身份……還作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底氣仍舊不足,實在是方才遭遇太過驚世駭俗,說一句喘一句。
“仇怨?哪裏會有什麼仇怨,不過是你單方麵,負了我而已。”他好笑的回著,表情有絲絲落寞,“你也不過如刑名一般,自私成性,喪心病狂?是誰萬念俱灰生無可戀之際,全然不顧我的意願,輕易選擇抹去記憶,如刑名一般,輕易舍我而去!”
紅袖拂過,狠狠地將我的匕首擊落,驚覺眼前一晃便被他牢牢地握住了肩膀,指骨發白臥得我也生疼生疼,倒吸了一口冷氣,對上了他悲憤控訴的臉。“你可有想過我的感受!你怎麼可以!用那樣的神情,那樣的口氣,要求我,讓我為你消去記憶!你怎麼可以逼我親手把自己從你的記憶中也一並拔除!夏侯瀲,究竟誰才是真正喪心病狂之人!”
我愕然地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上滑過一滴眼淚,落入自己的衣襟,一滴接著一滴,越來越激烈,越來越悲切。
“你、你鬆手!”好半天回過神來奮力甩開他再次後退,握著發疼地肩膀處詭異地看著他滿目悲切和怨懟的臉。
難道我真的認識他?消除記憶是怎麼回事……我被消除過記憶麼?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終歸大感不可思議也難以置信,被他那樣看著卻也覺頭皮發麻:“你沒有認錯人麼……你確定你說的是我?我曾經讓你消除了我的記憶?”
到底是他遇上了死而複生的梟彤,還是第三張相似的臉孔?不過名字身份卻與我一般無二,難道鬧半天我其實是魂穿而不是自己一直以為的身穿?
那當年我那身現代裝又是哪來的……
可這些年來我的記憶如此連貫,並沒有錯漏的記憶。
如果說這家夥在騙人,目的又是什麼?
他不置可否,算是默認了。
他默認我便更覺古怪了。“那……你既然消除了我的記憶,是不是也有辦法幫我恢複了?”
真的有所謂丟失的記憶?
不知為何,腦海中閃現出祁玄英的模樣,那曾經也有些詭異莫名的喃喃自語。一瞬間便被甩開。怎麼可能,沒道理這麼巧……
他一滯,似是沒料到我會這麼問,咬著下唇,半響道:“不……不,我不能……”
我擰眉。不能?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炯炯地看著我:“對,你既已消除記憶,便無須再想起了,你隻需要,隻需要我,隻需好好地屬於我便好了……”
最後一句,透著一抹明朗與輕鬆。
尋思之際,柔情眷戀,那雙眼眸溫柔得不可思議,仿佛經曆眼前一場美夢,與之對視便不可自拔地深陷其中。
背脊發涼。我有些僵硬地看著他。
他依舊呢喃著。
“對……這一次,隻需安心地呆在我懷裏就好,這一次,不用再麵對那些了……我也……不用再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