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不可思議的擦了擦眼睛,腳下不穩,差點滾進溝壑中。
什麼樣的力量,能造成如此傷害?
趙遠從震驚中恢複過來,趕緊就地打坐,進入內視狀態。
這時,他赫然發現丹田中空空如也,隻剩下一顆金丹孤零零的懸浮其中。
趙遠眉頭大皺,急切之下,沉下全部身心,在丹田中全力搜索。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趙遠才緩緩睜開雙眼。
他眉宇之間,愁雲滿布。
丹田中居然完全沒有一絲真氣的蹤跡,難道真的被那金丹給吸完了?或者是被那驚天一拳給耗盡了?
最為詭異的是,丹田中即便有了一顆金丹,可他根本無法操縱,完全就是一個擺設而已。
好在,不幸中還有萬幸,他丹田深處那股白色的神秘氣團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影響,而且還有些變強的意味。
趙遠沮喪的拍了拍腦袋,辛辛苦苦修煉了這麼久,到頭來,沒想到隻是一場空。
就在趙遠懊惱不已的時候,竹林外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眾人不得大意,速速尋找簫幫主下落!
隻聽竹林外,一個渾厚的聲響響起。數個強勢的氣息,正由內而外,迅速靠近。
趙遠嚇得打了個激靈。
這北鴻幫果然不愧是北地第一幫,除了方才那幫以簫有常為首的幫眾核心人物之外,居然還有如此多的高手。
若放在平時,趙遠根本不會在乎北鴻幫這群烏合之眾,可目前,他連強弩之末都算不上,自然不敢硬碰。
算計著敵人前來的方位,趙遠快步後撤,一頭鑽進竹林深處。
北鴻幫幫眾忙著搜救,對竹林的包圍出現了漏洞。趙遠敏銳的抓住這個空檔,大步流星的衝出竹林,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他本想去追蹤梁儒寒等人的蹤跡,可一想到北鴻幫乃是北地第一大幫,安州更是其勢力的核心範圍,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安州地界羈絆如此之久,不知京師李家的情況如何,不知李敏、鬆果等可還安好。
因為心中有牽掛,趙遠腳下不由自主的朝著北方奔去。
一路向北,趙遠憑著堅強的意誌,越強於常人的肉身,一路向北而去。
日起月落,月落日起。
趙遠一路狂奔,走了三天三夜,來到一處關隘前。
遠遠的看到關隘牌匾上三個燙金大字——鎮南關,關上更是掛滿了大夏軍旗。
鎮南關?這個名字似曾相識。
趙遠略加思索,才想起當初在李天澤的地圖上看到過。
他記得李天澤曾說過,鎮南關扼守著京師南大門,地勢險要,是京師南麵的咽喉之地,亦是蠻族由大夏西南草原進攻京師的必經之地。
既然是京師門戶,想來此地離京師必然不遠了。
想到這裏,本已困乏欲死的趙遠精神為之一震,不由得腳下生風,大步朝鎮南關而去。
約走了一盞茶的功夫,趙遠已到關隘前。
關前,入關的百姓排成一條長龍,正有條不紊的魚貫而入,而關前大門邊則站著兩排稀稀拉拉的守關兵,其中有個為頭的衝著百姓咋咋呼呼的,態度似乎很不友好。
趙遠不想惹人注意,便老老實實的混在百姓的隊伍裏,隻求能順利過關便好。
眼看著就要輪到趙遠了,卻不料前方隊伍裏出現一陣混亂。
“什麼?你的個所丟了?沒有個所還敢在老爺麵前晃蕩,你這老家夥是嫌命長?”
遠在數丈之外,趙遠便聽到一個粗獷的聲音如炸雷般響起。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趙遠皺了皺眉,忍不住運起目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經蛇血、蠱毒強化過的肉身,五感也強大非常,因此,趙遠輕鬆便能看到數十丈外的情景。
怎麼是他?!
當他看清楚前方之人,不由得心頭一震。
那個正衝著個老嫗大吼大叫的人居然是當初在應州驛道上為難他的驛丞。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堂堂朝廷驛丞居然當眾欺辱老人,前麵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不就是無意丟失個所嗎?這驛丞為何如此霸道,與一老婦人為難?”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要是放在平時,這個所隻是個擺設,有便有,沒有也就罷了。可最近傳來消息,說是有北方蠻族奸細混入,因此京師附近嚴陣以待,如臨大敵。”
“此事小子也有耳聞。不過,縱然如此,此驛丞欺淩老弱,也未免太過肆無忌憚了!”
“哎,這驛丞乃是新任至此。為人囂張霸道,常以各種名目敲詐往來商旅行人。今日,想必是那老人家無錢孝敬於他,方才動此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