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冷冷一哼,反唇相譏:“知趙某者,尊神也!我趙某人可不敢如尊神一般,視人命如草芥!”
麵對趙遠的冷嘲熱諷,白虎也不以為忤,隻是正色說道:“既然閣下不打算以人抵罪,那就也用修為來抵罪罷!”
趙遠嘴角一拉,勾起一抹冷然笑意。
好你個白虎,繞來繞去,煞費苦心,到頭來還不就是為小爺的修為!
可是,這其中似乎有些不對!
趙遠轉念一想,不由得回憶起玄武老龜以及白虎之前看他的眼神,那其中似乎並無多少敵意啊!可為何,這白虎卻屢屢算計於我?
白虎見趙遠沉默不語,語氣不善的逼問:“閣下,以為如何?”
趙遠淒然笑道:“罷罷罷,無非就是些許修為,既然尊神看得上,小子又怎可吝惜?”
白虎高興得低嘯一聲,振奮的揮了揮爪子:“閣下果然豪邁!那就將練氣中期小成境以上的真氣散去罷!”
趙遠正待說點什麼,一旁的梁瑤、莫荏瑤都按捺不住了。
“遠哥哥,瑤兒不需要你救!你千萬別那麼傻,散去如此多的修為,你就再也不會是它的對手了!”
“傻小子,你中了它的計了!就算你是天縱奇才,一次散卻如此多的真氣,不僅僅隻是修為大損,怕是會因體內真氣不足而導致力竭身殘!”
梁瑤與趙遠相處日長,感情也深,不願看到趙遠為自己犧牲,情急下喊出這話實屬情理之中的事。
莫荏瑤心下焦躁,這傻小子即便是天才,可如此不愛惜自己的修為,即便日後勉強引入莫家,要達到今日的高度,怕也得再費不少周章。
她心中雖是這樣想,但在內心深處,隱約間似乎暗暗湧動著一絲莫名的微妙情愫,仿佛正是這絲若有若無情愫的牽引,讓她的心總隨著眼前這個傻小子的一舉一動而跳動。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的心總會隨他而動?
莫荏瑤曾在心裏悄悄的問自己,可她自己也不知道,因為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經曆。難道是世人所謂的芳心暗許?每每想到此處,她總是輕輕搖頭,想把這個念頭從腦海裏驅逐出去,可不管她如何回避,這種異樣的情緒總困擾著她。
她也曾試圖告誡自己,她跟隨他,為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她想引薦他入莫家而已,可到頭來,這樣的自我麻痹總顯得如此蒼白,因為她也在朦朧中意識到,這隨他而動心,這縈繞心頭絲絲情愫,其實與將他引入莫家並無多大關係。
這一切的微妙,似乎都在那山洞中,被張右使這不速之客給打斷了。那強大得可以令人為之瘋狂的神秘氣息、為家族再創輝煌的渴望、對趙遠的微妙情愫,這一切交織在一起,讓莫荏瑤心頭五味雜陳。
此時,莫荏瑤回想起自己心中那複雜的想法,不由得暗自羞愧,無地自容。萍水相逢,人家為她以命換命,如此俠肝義膽之人,何處去尋?
趙遠聽到兩女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呼喊聲,也不由得苦笑連連,即便他有此修為也不可能是白虎的對手,既然力敵無望,還不如自損修為換來兩女逃出生天。
趙遠飛身而起,施展起飛天咒,身形漂浮於半空之中,濃烈的青黑色真氣縈繞周身,他整個人如同熊熊燃燒的火人一般,幾乎要將大半邊天空都映成青黑色。
“尊神,今日,小子便將這修為讓渡與你!隻望你能信守承諾!”
話音剛落,趙遠周身的青黑色真氣驟然大盛,與此同時,他雙眸緊閉,將神識侵入丹田之中,在神識的引導下,將青黑真氣分開,各自幻化成刀。
說實在的,修煉三個月,趙遠是奇遇不斷,一直都是修為快速提高,還著是不知道該如何自我削減修為,想來想去居然用了種修士眼中最笨的辦法。
他把牙一咬,驟然驅動真氣,青黑兩把看似無鋒的長刀全力劈向丹田中仍在微微膨脹的真氣氣團。
這自我削減修為,就好比自裁,極需勇氣與膽量,趙遠丹田中這兩把真氣長刀削在丹田真氣團上,立時便將真氣團壓下去些許。
這看似細微的變化,卻讓牙關緊咬的趙遠疼痛冷汗如短線的珠子般滾滾而落,整個人都幾乎昏厥過去。
以真氣幻化出的長刀削在真氣團上,猶如自己拿到削自己的肉,那種痛楚是常人所無法理解的。
趙遠咬牙堅持著,強忍著千刀萬剮的痛楚,一刀一刀的削在真氣團上,每削一刀,他丹田中的真氣團就要收縮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