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至此,趙遠也懶得再去看兩鬼差拙劣的表演,大手一揮:“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此人作惡多端,我不收他,天也要收他!至於那些為虎作倀之徒,必定也難逃法網!”
趙遠冷冷的掃了黑白無常一眼,眼中寒芒淩厲如刀。
黑白無常被趙遠掃這麼一眼,身形同時哆嗦了下,繼而訕笑著附和道:“那是自然自然。”
“好了,這裏沒你們的事了!二位鬼差大人多多保重!”
趙遠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打發走黑白無常,便大步來到仍不敢輕舉妄動的木絳身邊。
“你想做什麼?”
即便黑白無常已走,麵對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木絳還是心有餘悸。
“你走吧!別讓小爺再看到你。”
趙遠灑脫一揮手,示意木絳帶著族人趕緊離開。
“你就這樣放本王走?”
木絳詫異的盯著這個被他一路追殺而來的男人,就是做夢也想不到此事竟是如此輕描淡寫的就過去了。
“你與你的族人不過是某人的棋子而已,”趙遠有些不耐煩的揮手道,“走吧,趁小爺還沒改變主意!”
木絳衝趙遠拱手一禮:“公子,胸襟廣闊。今日之情,木絳代雌尨族記下了!”
看著木絳等人遠去的背影,趙遠也有些搞不懂自己為何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們。要知道,如此殘忍嗜殺的一個部族,今日不趁機除去其羽翼,他日或可成心腹之患。
茫茫草原上,風雪漫天,完全沒有要停的跡象。
天地之間一片雪白,沒有日月星辰,趙遠隻能憑著感覺朝東北方向而去。在風緊雪厚的草原上趕路,實在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不過好在,心細如發的木絳臨走前給他留下了一匹良駒。
單人獨騎,行走在這漫天風雪裏,形單影隻,蒼涼孤獨。
趙遠倒並沒在意這些,隻是努力的驅策著胯下駿馬,希望能盡快趕上鬆果及李家上下。
走了約一晝夜,風雪漸停,遠遠的竟能隱約看到一片城郭。
隻是一晝夜,難道就已經走出草原了?
趙遠稍稍遲疑片刻,接著便朝那城郭快馬加鞭而去。
木絳所留駿馬乃是純種汗血馬,日行八百,奔跑之速如雷似電,才一盞茶的功夫就幾乎可以清晰的看到遠處的城郭。
趙遠正一心趕路,突然身下一空,胯下汗血馬猛的下沉。
不好,有埋伏!
趙遠怪叫一聲,雙腳在馬鞍上一點,身形彈起。不料,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將他死死罩定。
什麼鬼東西?
電光火石之間,趙遠掃了一眼那黑影,差點魂飛天外,那巨大的黑影竟是一片密集如雨般的細長銀針。
趙遠身在半空,且事出突然,實在是來不及運氣抵禦,倉促之間,隻能隨手撕破身上的皮襖,快速的揮舞,盡力抵擋細如牛毛般的銀針。大開大合之下,百密一疏,趙遠隻覺得肩頭一涼,一陣酥麻感頓時遍布全身,眼前的景象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濃烈的腥臭味襲來,趙遠感覺全身的麻痹感稍稍退卻,盡管手腳仍還有些麻痹,但好在雙眼已能視物。
這到底是哪裏?
趙遠一邊忍受著令人幾欲嘔吐的濃烈腥臭,一邊不住打量四周。
不看還好,這一看,讓趙遠全身發寒,胃裏一陣痙攣,差點吐了出來。
趙遠此時所處之地幽暗無比,不過對於經過數次肉體強化過的他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他雙目如炬的快速在四周掃過,發現此時所在很像是大戶人家的夥房,但細看之下,又有些不像,因為這裏實在是太過淩亂,太過肮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