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人——
將軍冤魂盯著趙遠,一個字一個字從他幹癟的嘴裏迸出,長長的拖音久久回響在夜空之中,令人毛骨悚然。
直到這個時候,趙遠才發現這一隊陰兵都是大夏國軍隊的製式裝束,難不成這些陰兵都是大夏國陣亡將士怨氣凝結?
被一個冤魂如此目不轉睛的盯著,趙遠像是吞了不知道多少蒼蠅一樣,心頭的寒意與惡心交織而起,那種感覺太過刻骨銘心!
這一人一冤魂僵持著,趙遠正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另一個方向也傳來一陣陣強勢的陰氣波動。
難道這還隻是一部分陰兵?!
趙遠心頭一涼,無限絕望立時湧上心頭。回想起從應州出發,一路走來,縱然是使盡渾身解數,怕也終歸走不完這北歸之路啊!
趙遠正感歎著,那邊陰氣快速凝聚,一隊陰兵也赫然出現在眾人跟前。
讓趙遠稍稍心安的是,那隊陰兵的裝束似乎與大夏國軍人製式裝束大相徑庭,更似大草原上的蠻族軍隊。
兩隊人馬迎麵碰上,形勢驟然變得緊張起來,雙方的士兵都紛紛將雙手放在兵器上,看樣子,一言不合就很有可能大打出手。
一看這架勢,趙遠心中頓時釋然,看來這一隊人是大夏國軍人的冤魂,而對麵來的那隊人應該是蠻族軍隊的冤魂。
想不到這兩幫人,生前打生打死,死了之後都還不安分,依舊是水火不容。
對麵蠻族冤魂隊伍裏,也走出來一個將軍模樣的冤魂,衝著大夏國陰兵指手畫腳的比劃了一陣。這邊的冤魂將軍也認真的回了幾個手勢。
雙方便像是有默契一樣,兩支麵對麵的隊伍各自側身,一左一右,擦肩而過。
臨走之時,那大夏國將軍的冤魂似有深意的再看了趙遠一眼,便催馬前行。
趙遠心頭那塊大石終於可以放下,當他以為事情就這樣過了,卻沒想到此時竟枝節橫生。
當蠻族隊伍經過木絳身邊時,或許是陰氣太過濃重,原本神色癡癡的木絳眉頭大皺,竟低低的呻吟了一聲。
在隻有馬蹄聲陣陣的原野裏,這一聲女性的呻吟聲顯得如此刺耳。
那蠻族將軍冤魂盯著木絳,看了好一陣,眼中竟慢慢散發出絲絲狂熱。
隻見他衝身邊部下一揮手,兩個蠻族士兵模樣的冤魂一個閃身便出現在木絳身邊。
“住手——”
當兩個蠻族士兵冤魂正打算對木絳做點什麼的時候,一個冷硬的聲音驟然響起,那大夏國將軍的冤魂驅馬擋在木絳身前。與此同時,幾個華夏裝束的士兵冤魂也驀然出現在木絳身邊,將木絳及那兩個蠻族士兵冤魂包圍。
“陳長廷,難道你又想和我作對!?”
那蠻族將軍冤魂怒目而視,顯然對大夏將軍的冤魂很是不滿。
“那昆,隻要本將軍還在一天,你就休想抓替身!”
那名為陳長廷的大夏國冤魂將軍針鋒相對,並無絲毫畏懼。
那昆冷哼一聲:“你數次壞本王好事,今天本王就跟你算個總賬!”
說罷,蠻族冤魂軍隊立時散開,將陳長廷、木絳等團團圍住。
陳長廷淡然的掃了那昆一眼,舉起手中馬鞭,點了點那昆:“多少年了,你我雖不曾同生,但也曾共死。要是你那昆有本事對付我李某人,還有會有我陳長廷今天?”
陳長廷話音未落,那隊華夏裝束的士兵也快速閃動,又將那昆的人馬反包圍起來。
那昆臉色驟冷,若有所思摸了摸坐下馬,似乎也在權衡利害。
就在那昆陷入沉思的時候,木絳像是著了魔一樣,渾身一抖,突然拔腿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