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 (1 / 3)

當第三個孩子在那間觀察室裏呆了四十分鍾之後,依舊隻是證明了抗日光劑的時間變長,但是離“永遠”還有太遠的距離。

莉莉絲並沒有放棄用這種方法來壓榨羅廉的腦力,直到他昏倒在培養室裏。

羅廉醒過來的時候,躺在第一天來的那間房間裏,手背上還打著點滴。

“你這一睡時間還真是長久啊,整整18個小時呢。”莉莉絲坐在床邊,指腹按了按他的黑眼圈。

“我要見菲爾特。”

“見不見到他又有什麼區別,反正你研究不出我想要的結果,那些孩子都會死。你根本不忍心他們死掉,而且還是被日光燒死,不是嗎?”

“這個世上有很多人需要幫助,有很多人生死懸於一線,我救不了每一個人。我是一個FBI探員,對於這一點我早就明白。”羅廉依舊看著天花板,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讓莉莉絲心中一顫,“但是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菲爾特?海辛。如果他已經死在了你的手上,我也就沒有必要這麼辛苦的研究抗日光劑了。”

“說的好像他就是你的全世界似得,”莉莉絲調節了一下輸液速度,“像你這種人,不是總想要挽救其他人,先人後己嗎?”

“我又不是上帝。我很清楚在這剩下的九個孩子死掉之前,我是不可能研究出抗日光劑的。本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但是如果菲爾特已經死在你的手上了,你覺得其他人是死是活對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莉莉絲卡看著他的表情,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好吧,我會讓你們見麵的,我會讓你看見他還活得好好的。”莉莉絲走了出去,她知道一旦羅廉死心,就算拿全世界來威脅他,他都不會再皺一下眉頭。

走進菲爾特的房間,莉莉絲背靠著房門,一邊鼓掌一邊笑的恣意,“嗬嗬,看來你真的很了解D博士啊。”

“你要讓我去見他了?”菲爾特的臉上依舊揣測不出情緒。

“對,我要你去安慰他,我要你讓他繼續精神抖擻的為我做研究。”

“你心裏知道,羅廉已經明白自己救不了那些孩子,一旦他開始消極起來,我就是你的最後一張王牌。如果我死在他前麵呢?這樣就再沒有什麼能威脅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了。”

“你不會。因為比起死亡你更害怕他傷心。”

依舊躺在病床上的羅廉有些恍然,他已經計算不出自己在莉莉絲的研究室裏待了多少天了。神經正在變的麻木,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最熱愛的科學研究能讓他如此痛苦。

菲爾特走進來的時候,他承認自己的眼淚都快要掉了下來,那種心潮湧動著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

“我相信你一定從來沒有向現在這樣想念過我,對嗎?”菲爾特將他抱在懷裏,事實上,他自己也已經無數次想念著羅廉的溫度,那種想念折磨著他的思緒,如果莉莉絲再不讓他看見羅廉,也許先崩潰的不是科學狂人D博士,而是他菲爾特。

而此刻的羅廉,隻覺得自己刹那間蒼老的就要死去。

“那個女人說要我安慰你,這樣你才能乖乖繼續做研究。”菲爾特側過臉,鼻息噴灑在羅廉的耳際。

“那麼你呢?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羅廉的腦袋埋在對方的頸間,聲音有些發悶。他真的不想聽見任何有關那個女人的名字。

“我隻想說無論怎麼樣,你都要活著。隻有你還活著,我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堅持。”

羅廉笑了笑,“以往那麼長的時間也沒有我的存在,你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所謂過去,就是再也回不去的時光。”菲爾特笑道,“你想要我怎樣安慰你呢?或者就這樣抱著你,直到我們再分開?”

“……和我做 愛吧。”

“那是我每分每秒都想要做的事情。”菲爾特話語的尾音被拉的很長,自然地壓上羅廉的身體,白色的被單向上一扯便將兩人罩住,動作瀟灑的讓人移不開眼。

羅廉剛吸了一口氣,菲爾特便親吻上他的眉眼,雙手富有技巧地扯開了他身上的衣衫,有條不紊的動作中是安奈不住的渴望。羅廉閉著眼,對方的唇在他的鼻尖上點了點,便忽然猶如狂風驟雨一般卷入他的口腔,無數的思念與欲戀滅頂一般不可抵抗,他伸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菲爾特抽掉了羅廉腦袋下的枕頭,墊在了他的腰後,雙手沿著底褲的縫隙貼向那精健的雙臀,手背一個用力,底褲便沿著他的手腕褪了下來。

羅廉吸了一口氣,將腿抬出,菲爾特的吻從口腔滑到了他的下巴處舔吻著,而手指卻滑向股間的縫隙,羅廉的欲念被他帶走,所有的感覺都交給了菲爾特。

對方猛地將他的臀瓣抬高,大力地掰開,微涼的空氣進入身體,這讓羅廉拱起了身體。

菲爾特緩慢地進入了他的身體,每一次細微的摩擦都牽扯著神經,隨著羅廉的適應,菲爾特輕聲呢喃道,“你永遠是我的……羅廉……”

忽然繾綣的摩擦變成了狂放的撞擊,羅廉一次又一次感覺到菲爾特與自己最深處碰撞著,無語倫比的疼痛……與激情。

菲爾特撈起被單將兩人裹住,然後猛地將羅廉拉起來。

角度的變化令羅廉呻吟出聲,那對菲爾特而言就是最狂猛的催情劑,他按著羅廉的腰,每當對方有些害怕地想要坐起來,他便將他按下去。

“不要……不要這個姿勢。”

“可是我喜歡,”菲爾特仰起頭來,眼睛裏是愛戀的水波,讓羅廉心悸不已,“你就寵溺我一次吧……”

那樣一句輕柔的愛語,令得羅廉身下一個緊繃,勒住菲爾特的欲 望,而對方的挺動則更為瘋狂,幾乎要將他頂向天際隨即又帶著他一起墜落。

超出承受範圍的律 動令羅廉仰著頭連呼吸都憋在鼻間,雙手隻是死死扣住對方的肩膀生怕他將自己摔了下去。

菲爾特看著他隨著自己上下搖擺的臉龐,發絲的每一次震動都在勾勒一個令人心醉的曲線,他突然想就用這種方式殺了他也未嚐不可。

死在他的懷裏,永遠隻為他一個人而顯露那樣的表情。

“我愛你,菲爾特……”眼淚從羅廉的下巴上垂落下來,滴在菲爾特的臉頰上,那是比日光還要灼熱的東西。

他忽然間明白,羅廉要和自己做 愛,也許就是想要自己殺了他。

他帶著羅廉墜落回床褥之中。

“傻瓜,這個世上沒有人能讓你難過,隻要你永遠隻看著我……莉莉絲又能把你怎麼樣呢?”

羅廉喘著氣,並沒有從欲潮中平複過來,他迷蒙著雙眼,看著眼前的絕世俊顏。

“那麼我該怎麼辦……”

“忍耐。”菲爾特碰了碰他的上唇,羅廉感覺到他將一粒膠囊渡進了自己的嘴裏。

他忽然感覺到腦海中菲爾特的聲音在蕩漾。

研究它,這是我改良之後的半成品。它的抗日光持續時間相當久,但是會在一天內消耗完血族的X病毒,讓我們衰弱而死。

羅廉呆愣著,菲爾特緩慢地從他的身體裏退出,側躺著將羅廉摟在懷裏。

“再睡一會兒,趁著還沒有人打擾我們。”

菲爾特的懷抱太坦蕩,羅廉幾乎瞬間就拋棄了所有的沉重。

當菲爾特離開羅廉的房間時,便對上了莉莉絲陰鬱的雙眼。

幾乎瞬間,他便靠著牆壁坐了下去。

“我一直以為那個心髒抑製器很好使,明明平常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和那個男人做 愛的時候倒比我想像中要神勇啊。”莉莉絲一腳踹在菲爾特胸口上。

對方隻是隱忍著痛苦輕笑了一聲,“那……說不定是我最後一次享受了,當然要用全力。”

“這麼多天躺在床上的力氣就是為了用在D博士身上嗎?”莉莉絲蹲了下來,看著菲爾特極度疲憊似乎連眼睛都快睜不開的臉,“你就那麼迷戀他的身體?”

“錯了……我不是迷戀他的身體,而是迷戀……他。”

莉莉絲冷哼了一聲,伸手拽著菲爾特的後衣領在地上拖行,“那要謝謝你們彼此迷戀,所以我才有機會用你們來壓製你們彼此。”

當羅廉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菲爾特已經不在身邊了,除了自己腫痛的私 處,他幾乎難以想象菲爾特和他真的曾經相會過。

莉莉絲再沒有用實驗室裏的孩子來威脅他,反而用有些諷刺的語調說,“親愛的,我都不敢再讓你和菲爾特相見了,因為你差一點就把他榨幹。”

羅廉對她的冷嘲熱諷並不在意,全身心地做著研究。

雖然他的周圍都是莉莉絲的人,但是所有人都認為他不具備反抗的能力,並沒有將他全部的一舉一動都監視起來,特別是當他進行研究的時候,很少有人會故意在他麵前晃悠來打擾他的專注力。

於是他找了個機會,將那膠囊中的藥粉溶解,混在對比樣本中進行了研究。

他不得不驚異於菲爾特的才華,心想莉莉絲沒有讓菲爾特加入研究隊伍真是一種巨大的浪費。菲爾特用另一種思維改變了羅廉在華盛頓研究室裏提煉的半成品扛日光劑,而羅廉需要做的就是延長X病毒在這種抗日光劑影響下的衰亡周期。

也就在這段時間裏,歐利文正在逐漸接近莉莉絲的島嶼。

這片海域的四周不再向以往那般平靜,莉莉絲當然明白是為什麼。但是她現在已經不能貿貿然撤離這座島了,因為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引起歐利文的注意。

她現在隻希望在歐利文發覺自己的所在地之前,羅廉已經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歐利文在兩天之後就開始派人上島巡查了。

這片海域的零星島嶼有那麼多,歐利文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到這座島上絕對不是巧合。

羅廉一直明顯地受製於自己,他看見那些死去的孩子是真正的感覺到悲哀,如果他和外麵有聯係的話,一定會一直抱有希望而不會露出那種瀕臨崩潰的神態。

“菲爾特……”莉莉絲按了按自己的眉角,迅速來到那個男人的房間,一把抓著他的頭發扯向自己。

“又怎麼了?女王大人?”菲爾特的笑容曾經讓她覺得很值得收藏,而現在就像毒藥。

“告訴我,你是怎樣聯係歐利文?拉爾森的?”

菲爾特笑而不答。

莉莉絲皺緊眉頭,思考了十幾秒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怎麼忘記了你們都是‘持劍者’,你們的銀劍怕是能夠遙相呼應不是嗎!”

“沒錯。”

“那麼你的劍在哪裏?”莉莉絲曾經檢查過菲爾特的隨身物品,隻有一個裝著液態銀的掛飾,還有一個相墜。

那個掛飾菲爾特曾經說過有一天如果自己不想活了就用掛飾裏的液態銀自殺,而那個相墜裏的女人,莉莉絲知道是羅廉早就死去的未婚妻。

凱瑟琳路過,看見電子門開著便走了進來。

“你知道他的銀劍在哪裏?”

凱瑟琳搖著頭笑了笑,“你要是去參加塔頂的會議就不會不知道那個掛飾就是‘銀劍’吧?”

莉莉絲冷哼一聲,從菲爾特的脖頸上扯走了那銀劍。

“已經晚了。”菲爾特說的很輕。

歐利文很快就會找到你,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隨著有人已經開始勘探這座島嶼的峭壁,莉莉絲更加坐不住了,她的手指緊緊握在那掛墜上。

“凱瑟琳,我要你出去引開拉爾森。”

“你在開什麼玩笑?拉爾森帶的人手可不少,就算是一對一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凱瑟琳冷笑著,“該不會我為你引來了菲爾特,利用價值沒有了,你就要借拉爾森的手來鏟除我了吧?”

“怎麼會呢?你也看見了,拉爾森用這樣的地毯式搜索,很快就能找到我們了。抗日光劑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有結果的,隻怕‘石塔’的人攻進來了,D博士也離成功早著呢。

凱瑟琳皺眉,似乎在思量著莉莉絲的話。

“而且我也沒有說要你和拉爾森正麵交鋒,你隻要坐潛艇從水下到鄰近的一個島上,讓正在那裏搜查的人發現你就可以了。”

“好吧。”凱瑟琳轉身,“不過我為你做了這麼多,萬一D博士就在這幾天成功了,你可別連我那份都獨吞。”

“那是當然。”

凱瑟琳走了出去,身後跟著兩名自己的血係。

而莉莉絲眼中的陰霾越發深鬱,她已經無法再等下去了。

實驗室裏,羅廉正在擺弄著一個半固體培養基。

莉莉絲站在他身後許久,他都沒什麼反應,隻是不斷地從那半固體培養基中截取一些樣本,分析完之後又將培養基溶解,然後加入試劑再次形成固態。

“你在做什麼?”

羅廉抬頭看了她一眼,“我想要培養一種酶。你知道的,生物身體裏的各種病毒會受到酶的影響,你也曾經想過要用酶的分解劑來穩定抗日光劑。但是現在我想要製作一種酶來穩定X病毒。”

“我的人也曾經想過這個方法,可是他們失敗了。”

“那是因為酶本身也不穩定。”羅廉轉過身去,拿出一小塊培養基解說了起來。

莉莉絲很驚訝於就是這麼一塊小小的培養基很可能掌握著抗日光劑的關鍵,羅廉忽然停下來不說話了。

“怎麼了?興奮的D博士終於反應過來我不是一個善意的學者而是一個逼迫著你的女魔頭了?”

“不,我隻是想起很久以前我……和琳德西在實驗室裏也曾配置過類似的培養基,她說……這個東西很有彈性,像果凍一樣……如果我們有足夠的藥劑說不定可以配置出一張果凍床。”

“果凍?”

“你可以摸一下,它確實像果凍,比起液態培養基,它的溫度更加穩定。”

莉莉絲伸手按了一下,培養基便搖晃了起來,“很有趣,但是博士,我必須很遺憾的告訴你,我不會再給你太多的時間了,再有三天,如果你製作不出長效的抗日光劑,下一個進入觀察室的人,就是菲爾特。”

果不其然,莉莉絲看著羅廉手捧著那一小塊‘果凍’站在原處。

她知道,三天能讓羅廉延長抗日光劑的時間但是卻不幾乎不可能達到所謂‘永久’的效果。但是她已經別無選擇,走到這一步,如果無法成功就一起毀滅吧!

羅廉緩緩轉過身,麵向試驗台,低頭看向手中的培養基。

如果所謂毀滅是和菲爾特在一起,他也無所謂。

當天夜晚,凱瑟琳便帶著兩個血係登陸上十幾公裏以外的另一座小島。

夜色冰涼,她捋了捋自己的發絲,如果說她不後悔選擇跟隨莉莉絲,那是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