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icate heart 10(2 / 3)

菲爾特鬆開槍口,雙手放回到方向盤上。

羅廉將配槍別回腰間,一臉慍怒地整理自己的衣領和淩亂的頭發。

“你的樣子就像剛和我玩完‘車震’。”菲爾特的嘴上帶著欠扁的笑意,紅燈轉變為綠燈的刹那猛然間發動,羅廉的腦袋一下子砸在座位上。

“你到底怎麼了!”羅廉覺得今天的菲爾特有些奇怪。

“沒什麼,我發現了一個小秘密,”菲爾特將右手放到心髒處,“你讓我心情不爽,我自然也要你心情不爽一下。”

“什麼和什麼?”羅廉拍了拍腦袋,“我就不該坐到前排來!”

菲爾特看著羅廉的模樣,忽然一陣心情大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心情好了的緣故,就連剩下的路口也變成了綠燈暢行無阻。

車子在一棟高層公寓門口停了下來,羅廉一刻也不停留地將車門打開走了進去。

朝公寓管理員出示自己的證件,電梯門一開,他便踏進去伸手按住關閉按鈕。

“啪”地一聲,電梯門在隻剩下一條縫的時候被一隻手給按住了,菲爾特悠閑地踏了進來,“D博士,你門也關得太快了吧?”

“你需要電梯嗎?”羅廉側了側腦袋,手指不自然按在腰間的配槍上。

菲爾特笑而不語,電梯在十二層停了下來,菲爾特雙手插在口袋裏信步走了出去。

他們來到安娜貝拉的公寓門口,羅廉的手指剛觸上門鈴,門便打開了。

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梳著洋娃娃般的卷發站在他們的麵前:“你們好,特別探員D博士以及海辛大人。”

紅茶的香味從屋內彌散開來。

“哦……你好……”羅廉和對方握了握手,微涼的觸感提醒他眼前這個如同SD娃娃般的女孩的特殊身份,她是一個血族,年紀約為五百歲,見證了五個世紀的滄桑變化,同時也是一位現代小說家和電影評論家。有人曾經讚歎這位女作家對於世界大戰的描寫以及曆史故事描述的淋漓盡致,羅廉知道,這些也許是她的親眼所見。

而在三年前,她也成為了艾爾琳娜的學生或者說是研究助手之一。

她的公寓很簡潔,壁燈優雅地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餐桌上鋪著淡紫色的鏤空桌布,長頸花瓶裏隨意地點綴著幾隻勿忘我。

“我以為血族是不喝茶的。”羅廉舉起茶杯在鼻子麵前晃了晃。

“嗬嗬,雖然我們品嚐不出味道,但是卻可以聞到。”安娜貝拉含笑著點了點頭,看向菲爾特道,“海辛大人要不要喝點什麼?我有一些從醫院裏取來的新鮮血液。”

“謝謝,還是也給我一杯紅茶吧。”菲爾特看著被熱氣濕潤了的羅廉的臉龐,心中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向往。

“拜西小姐,我看了你評論那幅法國宮廷油畫的文章。”羅廉將茶杯放下,準備進入正題。

“《探討奢侈畫麵之外的暴力與扭曲》?”安娜貝拉笑了笑,“那幅畫對我而言是很震撼的,我可以想象為什麼我的同族會對那種生活如此沉迷。但是想象是一回事,當它如此毫不遮掩地展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不由害怕了起來……那種暴力……”

“暴力的是時間,一年又一年重複著將我們的心一片一片剝落,鮮血淋漓之後不知道還能剩下些什麼,”菲爾特一手端著紅茶,另一手的指尖劃過自己的太陽穴,額前發絲散落下來,頹廢到了極致,“為了反抗這種暴力,於是我們扭曲了自己的心。”

“沒錯。時間永遠是不會被扭曲的,為了反抗時間,我們隻能扭曲自己。”安娜貝拉舉杯向菲爾特致意,然後望向羅廉,“D博士,我相信你們來找我,並不僅僅是為了探討這幅油畫。”

“沒錯,這幅畫上的施虐者總共有五個人。法國國王腓力——他已經回到上帝的懷抱很多年了,雖然我更確定他是下地獄了。然後是大法官費舍裏,他在自己婚禮的當天晚上死在了自己的臥室裏,紐約的血族實業家阿爾法還有拉斯維加斯的賭場經營者派羅新他們也被同樣的手法殺死在了自己的臥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