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然是夏天,而且是在大山裏,但在黃昏這個時段出現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太不正常了。我看著那山,問三叔為什麼會有霧。三叔說他也不知道,他其實也沒來過,完全是照著方向走的。我問你哪來的方向,剛說完我就大腦頓了。這老家夥該不會又是靠自覺吧?!
“拚圖地圖。”
“啥玩意兒?”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麒麟底部托盤上的拚圖地圖。”三叔道:“在你將拚圖還原之前,我就把散亂的拚圖描了下來,後來仔細一研究,發現那其實是一張地圖。”
“三叔你什麼時候研究出來的?”我詫異道。三叔說是在出發前的那個晚上。我頓時恍然大悟,心說為什麼三叔僅憑一個潭江就能確定行走路線,感情是他早知道這地圖了啊。真是的,有這麼大發現都不跟我說,虧我心裏還把他當親爹一樣!
“時間不早了,快點走吧。”三叔道。把還在沉浸在這嵐山的我拉了回來。我下意識地問:“往哪走啊?”三叔用下巴示意我們的左前方。我這才發現,那裏有房子,而且還不是一座兩座,那是一大片房子。我頓時喜悅起來,原來在這茫茫大山裏,還有人住啊,這可真是久旱逢甘霖,久雨遇陽光。原來三叔不是隨便帶路的。
我興奮地說道:“原來三叔你知道嵐山後麵有村落啊,怪不得一路上這麼鎮定。”三叔斜著眼道:“你小子還以為你三叔我是瞎走的,你見過我有哪次沒靠譜過?也就你才那麼笨!”我正要抗議,三叔擺擺手道:“好了好了,光看有個屁用,快點走吧。”接著,我依舊一瘸一拐地跟著他們朝著前麵的村莊走去。整整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趕到。我心說那村子看著挺近的怎麼走起來那麼遠呢?後來一想,一定是那些奇怪的霧氣影響了我的判斷。反正到了地兒之後,我腿都打顫了。本來就受傷很疼,一路上我都咬牙挺過了,但走起來還是非常的辛苦。這時候我心裏頓時有了感悟,紅軍兄弟你們真他娘的偉大!
臨近村落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看到幾乎每戶人家都點上了火把。原來,這些埋在大山裏的人們還沒有通上電,甚至連蠟燭都沒有。一想到這裏,我就心酸。連燈都沒有,那肯定連飯和床都好不了多少了。我長途跋涉兩天,結果迎來的就是沒好地方舒服地休息!天,你老是這樣對我,我還能說什麼呢?!
不過轉念想想,其實有地方睡覺就已經不錯了。總歸比我們之前落腳的那個山洞要好的多。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我再計較又有什麼用呢?我不禁搖頭苦笑,我選擇留在大同不就是為了鍛煉自己即使身殘也要誌堅的強悍精神嗎?真是不爭氣。
於是,我腦子裏萌生出了一個想法。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就把家搬到靈丘去!
我們走到了村子的範圍後,馬上有人發現了我們這幾個傷殘人士。很快人就多了起來,我看到他們紛紛拿著火把向我們擁過來,想必是很久沒見過外來人了吧。
那些人一看到我們身上的傷,就趕緊招呼我們去他們房間。然後就是一大夥人開始給我們弄吃的弄藥什麼的。我心說沒想到他們還這麼熱情。果然還是村裏人比較實在。給我感動的說不出話來。頓時我腦子裏關於這地方不好的想法全都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