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雖是激動,但畢竟來者是善非善還不明了,更何況他還提及了那個在她心底最不願提及的那個名字,強壓下了心底因想起那人而湧現的恨意。蠻兒自然也沒有立即向他打探即墨皓辰的消息,反而轉頭望向了安燁曜,卻不想後者已成呆若木雞般,似是見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驚得嘴巴大張,捧著茶盞的手一動也不動。
“燁曜,你們可是見過?”心想也許二人是熟識的,否則安燁曜也不會是這般表情。
好不容易闔上了嘴,安燁曜這才挑了挑眉,一開口便是驚了所有人。“師傅,您不是說……啊,不對,您怎麼來了?”
師傅?眼前的男子就是他們的師傅?可是這模樣,怎會如此年輕,而且生的還如此俊俏。
從唐晟野口中知曉這人之時,蠻兒的心中便有了他們師傅的輪廓,隻是當時在她心中描繪出來的男子與眼前的男子相差實在太多,一時間,倒是讓她難以消化了。
“想來,便來了。”依舊是如此雲淡風輕,我行我素般的話語,卻無法令人生厭。就好像這般的男子,就該是如此。
咂了咂舌,安燁曜頗有些無奈,道:“不是,師傅,我還以為您還有其他事情要忙,不曾想您竟會這麼快就找上我們。”邊說著,邊迅速起身給他讓了座位。
“那個……您真的知道皓辰的下落嗎?”聽到他們師徒二人的對話,蠻兒到底是心安了許多,知曉這突然闖入房內的男子並非來者不善,便再也忍不住問道。
蕭堯淡淡地掃了蠻兒一眼,接過安燁曜遞來的茶盞,卻沒有喝,反而擱在了桌上。“他已不在青窠國內了。”
“什麼?”眾人紛紛一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燁曜挨著聞人姍姍坐下。“師傅,您怎會知曉這些的,您是不是……”
安燁曜的話還未說盡,蕭堯狹長的雙眼,已是微眯,淡淡地說了聲,“有些事,該你知曉時,你便會知曉。”轉眼,無意間對上了聞人姍姍的麵龐,神色微微變了變,卻立即又恢複了原樣,說道:“是我將他帶離牢獄的。”
又是一記重型Zha彈在眾人間轟炸開。所有人的臉上皆是寫著不敢置信。
“師傅,您方才怎麼不告訴我?”安燁曜的話語間透著不滿。方才在山頭撞見時,他分明可以告訴他此事的,但卻對他隻字未提,還好之後他沒再潛入宮內一趟,否則豈不是又跑了趟冤枉路?
蕭堯打的什麼主意,沒有人知曉,他也沒有回答安燁曜的話,反倒凝著蠻兒,問道:“現下,你可願意離開此地了?”
蠻兒有些愕然,她對蕭堯並不熟悉,至少在目前,她還是琢磨不透他的用意,也看不出他真實的情緒如何。說到底,她其實是怕蕭堯實則是站在安燁曜一方,眼下突然出現說的話,也並非是真話,至少沒有證據不是嗎?何況他與即墨皓辰八竿子打不著,他憑什麼將他帶離牢獄。他的話,在她聽來,實在有著太多太多的可疑之處。
“前輩,您將皓辰帶離了牢獄,那此刻他又是在何處?”她麵帶微笑,但誰也聽得出她話間的質疑意味。
安燁曜有些尷尬,兩眼在蠻兒與蕭堯間不斷徘徊著,沒有吱聲,他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因為就連他都有些懷疑,他師傅為何要幫即墨皓辰,這其間他根本就找不出任何像樣的原因來。
蕭堯輕哼了一聲,道:“攏月城。”他不是傻子,他聽得出來蠻兒話中的質疑,卻並不想與她太過計較,他也不喜因為這些事情,旁生枝節。
“攏月城?”蠻兒顰了顰眉,轉頭眼神征詢安燁曜的意思,卻見後者點了點頭。
小五子還道是蠻兒忘記了攏月城,說道:“小姐,您不記得了嗎?當時您就是在攏月城內被人意圖襲殺的,還好聞人小姐醫術高明,方才將您給救了回來呢。”
蠻兒莞爾,“此事不提也罷。倒是皓辰之前曾在馬車上與我提起,這攏月城城主的一些事跡,現下又聽到此城,倒是有了番莫名的向往。”
沒有錯過蕭堯麵上一閃而過的古怪神色,蠻兒正了正身子,道:“前輩,若是皓辰真在攏月城,咱們明日便啟程前往攏月城可好?”
“我在這邊尚還有未完成的事情,你們到了攏月城,找到蕭府就自然能夠見到想見的人。”蕭堯來的匆匆,去的也是匆匆,不喜與人寒暄不停,離去,僅僅隻是留給眾人窗台上卷起的絲絲塵土,讓眾人心中知曉,他方才的確是來過。
這個攜著一身神秘氣息的男子,莫名地在蠻兒的心中與攏月城城主的形象貼合在了一起,也因為他方才因為她突然提及此人時麵上閃過的古怪神色。這個桀驁的男子,真的隻是安燁曜他們三師兄弟的師傅而已嗎?
他是否就是曾經的攏月城城主?或是與攏月城城主有著什麼特殊的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