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閻鳶麼...”聽見房間裏的哭泣聲後,站在門外還沒有離去的代卡德莫不由輕輕的揚了揚唇,低聲的念著這個名字。他的兩隻詭異的灰色瞳孔幽光不再,讓人看清他的臉上,竟是掛滿了鄙夷。
“咻——嘭——”
遠處的天上突然響起了如煙花爆炸一樣的聲音,代卡德莫知道這是什麼信號,於是他也不在這裏多做逗留,而是朝空中樓閣的議事廳趕去。而就在代卡德莫離去沒一會,他剛剛站的地方刷的一下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站穩後立馬就開始敲擊著木門。
“叩叩叩——叩叩叩——”
聽著這陣急促的敲門聲,縮在床角哭泣的儀初頓時止住了眼淚。她看著破舊的木門因為不斷被敲擊而灑落下的灰屑,在心裏起疑『這裏一般隻有代卡德莫會來啊,而且他來的話也不會這樣敲門啊...』就這樣抱著疑惑與戒備緩步走到門邊,她輕聲的發問:“誰在外麵?”
門外的人影聽見儀初的聲音,臉上不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隻聽他道:“儀初姐你果然在裏麵,快開門讓我進來。”
來人的聲音在儀初聽來倒是覺得很熟悉,而且那稱呼也讓她倍感懷念,在這兩個條件的指引下,儀初的腦海裏慢慢的浮現出一張陽光帥氣的臉...“你是北發...你是北發嗎?”漸漸的,她的語氣也變得激動起來。
“是我是我,儀初姐,你先把門開一下讓我進去啊。”北發聽著裏麵傳出來的像是久未見到熟人而激動的聲音,在高興的同時不由也有些無奈,倒是先把門給開開啊...
“喔喔!”儀初連忙應道,而後把門打開。
看見熟悉的身影果然真實的站在門外後,儀初越發抑製不住內心的興奮,“北發!!!”她這樣叫著,而後一把撲到了北發的懷裏,把頭埋在他的胸間蹭著。
“好啦儀初姐,我們先進去再說吧,外麵好危險的。”北發感受著懷中人的體溫,內心也是百感交集。他看到小屋破舊的樣子後,心裏也深知他的儀初姐這麼些年在這裏肯定吃盡了苦頭,不過門外始終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剛剛引開的守衛應該馬上就會回來了。
“嗯,好。”儀初也不是傻瓜,在先讓北發進去後,她才小心翼翼的退回房內然後把門關上。“北發~~~~~”關上門後,儀初再次一邊歡喜的呼喊著他的名字一邊飛身撲到了他的懷裏。
“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是北發嗎?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吧?”在北發的懷裏感受著後者身體帶來的溫暖,儀初突然有些失神的喃喃出聲。
北發輕揉著她的發,一點都沒有不耐的回答著:“儀初姐,你沒有做夢,我真的是北發啊。”他說完後,還握住了儀初的一隻手,緊緊的捏著,好讓她明白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
“太好了,太好了...”儀初聽到北發肯定的回答,又感覺到自己手上傳來的真實感,她的眼眶不自禁的一熱,幾滴淚珠便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流淌下來。可她卻猛地吸了吸鼻子,想把這些眼淚收回去,因為她以前不曾在她這個弟弟麵前哭過,她還想保持一個做姐姐的威嚴...
可是,可是...
“姐姐,想哭就哭吧,在你哭過後,我會忘記的。”
北發的聲音很輕柔,他可以感受得到,儀初心裏的那種痛苦。他以往威嚴氣派的姐姐如今竟變得這般落魄,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她此刻的心情,畢竟褪掉一切的外衣以後,儀初,不過也隻是個女人罷了。
“你,你真的會忘記嗎...”儀初感覺自己已經快有些忍不住了,明知北發隻是在給她留麵子,可她還是忍不住問出這樣的話。
北發笑著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儀初姐,我一定會忘掉你哭鼻子的時候的~”他故意用輕鬆調侃的語氣說著,而儀初在他說完這句話以後終是再也忍不住那些已然奪眶而出的淚水,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近百年被囚禁的歲月以及女兒一直都被代卡德莫所控製這兩件事早已讓儀初不再抱有會被救援的希望,甚至陷入了絕望之中。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過著如傀儡般的生活也讓她萬念俱灰,她想過尋死,可卻不能丟下她與帝閻鳶的女兒不管。
代卡德莫告訴過她想離開這裏的唯一辦法就是控製帝閻鳶為他做事,盡管當時她答應的爽快,可直到真正動手時她又沒有那個決心,用夫君去換女兒,這有什麼意義呢?說到底來一切的過錯都是在她,是她負氣出走才導致現在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