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問餘凱:“那徐天和你姑母為什麼離婚?還有徐天的事你知道多少?”
餘凱覺得有點好奇,為什麼十一會對自己曾經的姑父這麼有興趣,他問:“徐天和這個案子有關係嗎?你怎麼對他這麼有興趣?”
十一直視著餘凱,回答道:“你做為一個律師,在你知道案子發生在玫瑰山莊的第一時間裏,你沒有懷疑過徐天嗎?他是花海畫廊的老板,時不時會幫一些藝術家把個人展覽辦在山莊裏,他又曾是你的姑父,是玫瑰山莊曾經的主人,難道他不是除了你姑母和你之外在這個城市裏最了解這個山莊的人嗎?”
餘凱用欣賞的眼光看著麵前的這個毫不起眼的姑娘,說:“你說的也許是對的,但我希望你有實質性的證據來支持你的推斷,徐天是我姑父,雖然是曾經的,但畢竟親戚一場,我不希望他的名聲有損。不過,我也是一名律師,我相信法律是公平,公正的,能替死去的人討回公道。”
餘凱停頓了一會兒,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說:“徐天,他和我姑母結婚的時候,我才剛出生,所以對他的事我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他們結婚了兩年就離婚了,是什麼原因我不知道。後來到了98年,我姑母就去了加拿大定居。徐天的畫廊生意越做越好,到了這幾年,他經常在山莊裏辦一些畫展啦之類的!”
十一習慣性地咬了咬自己嘴唇,說:“既然你姑母和徐天已經離婚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徐天還會和你有聯係?而且還會在玫瑰山莊,他曾經失意過的地方辦畫展?”
餘凱笑了,說:“離了婚就不能做朋友嗎?他們離了以後,據我所知他們還是朋友,而且我姑母還交待我說,如果徐天要使用玫瑰山莊,就以像征式的100元錢來收費。我可以看得出,就算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姑母心裏還是一直放不下我姑父。這就是為什麼他們離了婚那麼久,我姑母才移民去加拿大的原因。而徐天,他好像對玫瑰山莊情有獨衷,每次辦什麼畫展啦,陶藝展之類的都是選在玫瑰山莊。可能是圖租金便宜吧!”
“那既然他們還有感情,為什麼還要離婚呢?”一意在邊上越聽越糊塗,忍不住插嘴問道。
“不知道,他們離婚的原因,我真的不知道,包括我父母也不知道,好像是說姑父愛的人不是我姑母。但具體的,我們家裏所有人都不知道。”餘凱說道。
十一和一意謝過餘凱後,走出律師事務所,十一反複在思考。徐天,28年,伯母,餘美華?十一轉過身對一意說:“哥,你查下餘美華是什麼時候買下玫瑰山莊的?”
一意不解地問:“這和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十一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可能有,可能沒有,我隻是想把整件事串起來想想。”
一意看十一認真思考的樣子,想:案件的偵破也許快了。
據調查得知,餘美華買玫瑰山莊是在1994年。十一把手上的資料整理了下,開始分析。
霍凡母親在玫瑰山莊出事是在28年前的1987年,案件發生後,凶徒不知所蹤。在1994年,餘美華買下了玫瑰山莊,同年年底餘美華和徐天結婚。但這段婚姻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在1997年年初就結束了,前後兩年左右。離婚原因有可能是徐天心中另有所屬。而在1998年餘美華移民加拿大,期間幾乎沒有回過國。對於玫瑰山莊,餘美華交待自己的侄兒,玫瑰山莊不能買賣,卻以極低的價格出租給徐天,並且每年還請人維護玫瑰山莊。另外林一飛和連一水分別都和花海畫廊有著密切關係,畫廊的老板就是徐天。案件裏的兩個死者小新和小月又分別同林一飛,連一水扯上關係。那間接地徐天和兩個死者也有些模糊的關係。把這所有一切全部聯係起來,十一心裏漸漸開始明朗起來。
醫院裏,連一水已經渡過了危險期,漸漸醒來.十一在病床邊看著這個一夜間白發增多的老人,心裏除了厭惡外,還覺得可悲,她道:“小新是你把她強行帶到玫瑰山莊裏的,但人不是你殺的,可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人為什麼會被埋在黑玫瑰花下的。是嗎?當天晚上,你對小新實施暴力時遭到小新的極力反抗,小新的呼救聲傳到了在玫瑰山莊外麵,被我和我的朋友聽見了。而你擔心你的獸行被他人知道,於是用手捂住了小新的口鼻,把她強行拖入秘密通道中.上個月你也在同一個地方**了小月,小月的呼救聲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還以為是山莊鬧鬼,或者是附近的酒吧裏傳出的黑白舊電影聲.就這樣,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秘密通道的所在,才讓你這個泯滅人性的人一次又一次得逞.我和朋友聽到聲響後,好奇下進了山莊的屋子裏.這是你始料不及的,你覺得屋子的門是鎖著的,怎麼能走進來?你害怕,害怕小新的叫聲會讓我們發現你們,你會聲敗名裂.你用力地捂住,捂住小新的口鼻,你不讓她發出一點聲音.所以在小新的指甲縫裏才有你的皮屑DNA,相信是她在掙紮時抓傷了你.直到我們和保全阿樂離開山莊.你在通道裏聽到外麵沒有聲音,判斷我們已經走遠了,你才鬆開了你的手.可這時小新已經沒有氣息了,你以為你捂死了小新.你嚇壞了.你不知道此時的小新隻是因為一時大腦缺氧而昏迷,不是真正地死了.所以慌不擇路,立即從秘密通道裏逃走了.是嗎?”
“你說什麼?她,她,她當時沒,沒,咳,咳,沒死嗎?”連一水聽到十一的話大吃一驚,吃力地問道.
“是的,小新當時沒有死,要不然呢?你以為是誰欠了你的債嗎?幫你處理了小新的屍體?相信你事後又回到了那通道裏,可是發現通道裏小新不見了,而且通道裏被人衝刷得幹幹淨淨.你擔心自己會在現場留下什麼,所以即使看到通道被衝刷過,你還是用漂白劑和消毒水又處理了一次現場.是嗎?你個混蛋,如果不是你用漂白劑和消毒水處理了現場,我們會一直在原地打轉,找不到那個真正的凶手?你是個混蛋!枉你畫了那麼久的畫,沽名釣譽這麼久,原來是徹頭徹尾的敗類!”十一氣憤地罵道,如果不是連一水還躺在病床上,肯定會被十一一頓痛扁.
走出醫院,十一對一意說“小新太可憐了,哥,這個案子是不是算是破了?”
一意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十一說:“是呀!癡情的女生往往癡心錯付,這個案子裏凶手不僅僅隻有一個,而是四個!”
刑警隊裏,徐天,林一飛互相看著對方,沒有說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林一飛開始煩燥起來,叫嚷道:“你們領導呢?叫你們領導過來!憑什麼把我們關這麼久?我還要出差的!”
陳豔燕進去後看了一眼林一飛,“哼”了一聲,說:“大才子,我看你出不這差了,你呀!坐坐吧!我們張隊和十一就快過來了.”
林一飛聽了後,叫罵道:“什麼叫出不差了?憑什麼呀?你們想屈打成招嗎?你們這些警察,抓不到凶手就拿我們這種良民來充數,我要上訴,我要上告!”
“閉嘴!”十一從外麵衝了進來,叫道:“你個敗類!如果現在不是在刑警隊裏,我再打你一拳!我不是警察,我是小新的朋友,有本事衝我來!你個十足的小人!在這起案子最可惡的是你,是你把小新推向了死亡,推進了人間地獄!”
一意從外麵大步趕進來,擋在了十一和林一飛的麵前,拉住了十一,說:“這種敗類,自有法律來懲罰他!”
林一飛還想辯解什麼,卻被徐天拽住了.徐天果真是一隻深藏不露的老狐狸,他緩緩地說:“張警官,如果說林一飛是死者的前男友,那我呢?我可和這個案件沒有任何關係啊!你們為什麼把我叫來!”
十一冷笑了一下說:“你,這件案子,沒有關係嗎?徐總,哦,不對,要稱呼你為您,還有要叫您為徐教授,是嗎?哼哼!”
徐天被十一的話揶揄地臉紅一陣,白一陣.
十一白了一眼徐天,道:“徐教授,有個人,你應該很想見的.”轉身把站在門外霍凡的母親迎了進來,霍凡的母親一見到徐天,就恨不得上去把他撕碎了,哭喊道:“你這魔鬼!魔鬼!這麼多年了,我總算找到你了,你這魔鬼!原來你一直都在這個城市,我居然不知道!你讓我這麼多年來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經常半夜驚醒,那個揮不掉的惡夢!是你!是你讓我這麼痛苦的,現在老天總算有眼,天網恢恢,你會有報應的!”
麵對突然出現的霍凡的母親,徐天愣住了,叫道:“玫,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原來你還在這個城市?我,我一直都很想你!”說完,就上前想一把摟住霍凡的母親.被一意瞪了一眼,擋在了麵前.徐天伸出的雙手,緩緩地放下,但還是心有不甘地看著霍凡的母親,叫:“這麼多年了,我心裏一直沒有忘記你!是,這麼多年,我身邊的女人不少,可是我真正愛的隻有你一個!”
霍凡的母親,仰天流下了淚,十一扶著她,厲聲道:“你愛她!你愛她就要摧殘她?你明明是在滿足你自己自私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