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四個褲袋 邪念頓生(2 / 2)

一個說:“怕個毛,有那麼多班費在櫃子裏放著呢。”

另一個說:“不要臉,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更何況那班費是公款,是全班三十多個同學爸媽的辛苦錢,怎麼對得起班上同學。”

一個說:“那就給家裏打電話要錢吧。”

另一個說:“不行,開學時帶了八千塊還是爸媽東拚西湊借來的,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還有弟弟在讀高中呢,難道你真想逼得老爸老媽砸鍋賣鐵,弄得家無片瓦,弄得人無立錐之地才甘心?讀什麼破書,買什麼學曆,弄得家破人亡有意思麼。時代變了,上大學與謀生已經沒有太大關係了。老爸老媽花一二十年的光陰掙錢供姐弟幾人讀書,勞碌終身,一生的幸福都被榨幹了,上了大學就能報答他們麼?不見得。”

一個說:“書還是要讀,都讀十幾年了,剩下這幾年還是要讀完,有始有終。家裏的錢不能要,班費不能動,隻能自己想辦法。人活著就要吃喝拉撒,就要與人相處,沒錢不行。哎,現在隻恨自己當初大手大腳,不懂節儉;更恨自己要麵子,愛裝逼。”

另一個說:“其實,平日裏吃喝玩樂毫無節製,很多時候也是情非得已。大環境就是這樣,搞人際關係,非錢不行,是社會不良風氣的悲劇。老話說,守著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飯,可自己非要打腫臉充胖子,整得跟個富二代一樣,都是裝逼惹的禍。現在倒好,給那幾個死黨借錢吧,別人已經把自己當成真的富二代。富二代借錢糊口,丟臉且沒人信。”

一個說:“現在後悔有什麼用,明天早上還得吃早點,中午還得吃午飯,音樂訓練時還得喝飲料,晚上還要吃宵夜,說不準還要買包煙,上上網,或是幹點其他什麼事。你想想,沒有錢能幹哪一樣?要是明天太陽不亮該多好,省去無盡煩惱。可明天的太陽總是會來的,一樣東升西落,現在種下因明日將得果,永遠逃不脫。”

另一個說:“是,老爸老媽供我上大學是希望我能求學致富,衣錦還鄉。我不能在上了大學後還讓他們砸鍋賣鐵,傾家蕩產。”

一個說:“兩權相害取其輕。家永遠是第一位,毀不得;挪用班費雖然有罪,但罪不至死。細細分析,班費現在自己手上,協助管理的穀裏娜和餘敏敏隻是配角,起不了什麼作用。再說,隻是暫時挪用,等到有了辦法,手頭一寬裕就把用去的班費立即補上,神不知鬼不覺。”

另一個說:“看來隻有冒一次險了、、、如果老師發現怎麼辦?”

一個說:“別擔心,那左老師神龍見首不見尾。他自己的事還忙不過來呢,哪有閑工夫管這些。”

另一個說:“好吧,我人際關係那麼好,高中時候也還有一群死黨可以撐腰,關鍵時候,他們肯定能幫上忙。”

一個說:“嗯,睡吧。明天又將是美好的一天。”

一個冒險的決定,讓我從沒錢的忐忑與恐慌中解脫出來。就如同飲鴆止渴,在毒性未發之前的短暫舒適中沉沉入睡。

一覺睡醒,照常洗漱,幾個室友一點也沒看出我有什麼異樣。等他們離開寢室,我輕輕打開衣物櫃的門,掀開衣褲,慢慢從厚厚一遝人民幣中抽出一張揣進褲兜裏,然後迅速將門上鎖。這是小偷慣有的動作,我從此深信自己的身體裏住著一個小偷,隻要稍不留神,他就會壓製另一個善良本分的我,做出令人深惡痛絕的偷盜行為。

吃喝拉撒抽,每一筆花費,我都搶在秦鬆前麵付款。這都是內心深處的虛榮心在作怪,用撒謊換來的虛榮,用撒謊維持。虛榮心越得到滿足,撒謊更是成為家常便飯。更可笑的是,我竟然覺得這張從班費中抽出的百元大鈔就如同手紙,隻求用起來痛快舒服,不會想到要去節省、憐惜。

有班費撐腰,我作息有規律,學有所得。時時與好友相聚,在學校裏左右逢源。小日子順風順水,非常滋潤。在自欺欺人中,禍根悄悄埋下。

快樂光陰易過,彈指間又是一月。從十月中旬開始,山城熱浪漸漸消退,一天天變涼。等到一兩場淅淅瀝瀝的小雨來臨,人們紛紛換上秋裝,進入秋天模式。

隻有像自己這種來自更冷地方的學子,不為秋氣所動,反而覺得如同置身暮春小雨的清涼中,舒適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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