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社觥籌交錯,龍鳳徽章光閃耀。
第二天早上七點,被手機鬧鈴震醒。揚起手臂,輕輕碰一下懸在頭頂的平安符,鈴聲開始悠揚,黑影子裏的夢早已散去無痕。
衛生間裏,小寶、小胖的洗漱聲響成一片,他們也許從上輩子開始就像這樣步調統一,形影不離。道長還在熟睡,英俊的臉蛋,安詳的表情,看不出馬上會醒的跡象。門外走道裏回響著劈裏啪啦的腳步聲,算是屋裏人群對窗外林間鳥群的不自覺回應。我穿好衣褲,下了床。
小寶用毛巾搓著濕頭發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精神抖擻,笑嗬嗬地向我打招呼:“嗨,班長早啊。”我笑回:“早。”小寶的表情就像小名一樣,能讓人感受到的就是和善、友好、親切。我喜歡他的親切友好,也毫不掩飾地鄙視他平凡樣貌裏的平庸。
在衛生間門口讓過小寶,歪著腦袋往裏一看,見小胖正在洗頭。不想和這胖胖的昭通老鄉在狹小空間裏擠擠擦擦,於是到隔壁寢室叫秦鬆。推開門,裏麵還是一樣忙碌。秦鬆正坐在下鋪穿鞋子,大洪坐在上鋪喝牛奶啃麵包,大權一隻胳膊搭在床邊上,臉朝裏,趴著睡得正香,王健剛漱完口,杜成正在洗臉。
我敲敲門,打招呼道:“哇,那麼早。”
秦鬆抬頭見是我,笑道:“還以為你睡得正香呢。累死了,沒睡夠,大清早就被吵醒。”
我笑說:“不早了,八點上課,洗洗臉,吃吃早點,時間剛剛好。”想想又問:“洗過臉沒?”
秦鬆回:“沒呢,等他們洗完再洗。”
我回:“那好吧,我也回去洗漱了。”
秦鬆回:“好的,等會走的時候去叫你。”
“一夜不見麵,醒來第一眼,就想看看你。”死黨與死黨問早安,多無聊的對白。也許,說什麼根本不重要,分別一個夜晚,第二天早上想見見,這就是友情的溫暖。
回到寢室,小寶小胖已經出門,見道長還睡得像豬一樣,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叫道:“還不起床,早死三年要睡多少哇。”道長吃痛,睜開迷蒙睡眼看我的臉,懶洋洋地埋怨道:“輕點會死嗎,打那麼重。”我回:“你******睡得跟頭豬一樣,溫柔有用嗎。”道長哭喪著臉,翻身朝裏繼續睡。
睡吧,前三十年睡不夠,後三十年睡不著。我洗漱過後,背起書包,到隔壁寢室叫上秦鬆,兩人離開宿舍樓。
走到食堂門口,秦鬆問:“吃不吃早點?”我回:“廢話,一天三頓飯,天食地食鬼食。早飯吃得好,細皮嫩肉不怕老。還有半小時,動作快點的話沒問題。”
兩人進了食堂,每人點了兩個饅頭一碗稀飯,外加一碟鹹菜。狼吞虎咽,風卷殘雲,分分鍾搞定。在教學樓外遇見道長,一手抱著書,一手拎著麵包和牛奶,慌忙趕來。看他上氣不接下氣的狼狽樣,忍不住打趣道:“漱口沒有?當心你旁邊的胡丹丹不敢和你說話哦。”道長喘著粗氣回:“還好,要是再眠幾分鍾就連洗臉的時間都沒有了。”
秦鬆聽我說胡丹丹,興趣大增,邊走邊纏著道長問:“你喜歡胡丹丹?好有眼光啊,她那爆炸頭倒是時髦的不得了。”道長一本正經地回:“對,小太爺我就喜歡胡丹丹,改天找個機會向她表白。”我附和著說:“那當然,你這麼帥,肯定能一招搞定。羅伊要組建音樂社,你把胡丹丹叫上,都來入社。”
道長不管有事沒事,喜歡用地地道道的川普哼點小曲,雖然五音不全,但是激情不減。聽我這麼一說,痛快答應,隨口又問:“一共多少人?”我回:“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三人走進教室,似乎是最後一撥。老師點過名,翻開教材開始照本宣科,稀裏嘩啦幾十頁,眨眼的功夫。講到自己感興趣的地方,少不了插科打諢,說上一堆堆令人激情澎湃的題外話。翻動書頁的速度可用開飛機來形容,真的是一不小心,講到哪裏都不知道。
上午上完課,約慕容雪和東方紫到食堂吃午飯,一說起上課的感受,都是老師開飛機,老師翻得太快。吃過午飯,各自回寢室午休。下午的課,渾渾噩噩。晚飯後,因為音樂社的事撇下秦慕東。
整個團隊由十四名隊員組成,八名女生六名男生。經過激烈的討論後,社團暫時起名為“CatchFire”。按照羅伊的意見,暫定《青花》為社歌。
白天上課,晚上入社訓練,時間被安排的滿滿的。雖然一天到晚都在瞎忙,可也覺得充實。畢竟,有點事做總比沒事做強,尤其是在大學校園裏。與秦慕東相處的時間變少了,不時會接到她們打來電話:“魚魚,要訓到什麼時候啊?有意思嗎?火柴棍又喝醉了,你快來幫忙把他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