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忐忑的雲溪終於來到了城主麵前,上座的風冥麵色凝重,手中把玩著玉簫,想起那天早上初雪拿著玉簫前來,說她才是那晚絕色坊內救了他的恩人,可是當時的他被衝動迷亂了心智,沒有選擇信她,反而相信了心機不純的雲溪,現在想來,那時的他真傻,為何偏偏要聽信小人讒言,而不信自己的感覺和心呢?
“雲溪給城主請安。”雲溪走近幾步,跪下行禮,看著城主手中拿著玉簫,她已經預感到了將要發生的事情。
“起身過來說話。”風冥修低聲吩咐一句,眼神卻未曾離開手中的玉簫。
幾步預感到事情不對,雲溪也隻能照做,從她拿著撿來的玉佩冒險進宮的那一刻起,早已預料到會有這一天,“城主找雲溪前來可是有何吩咐?”
“把朕留下的玉佩呈上來。”風冥修終於抬頭看向台下的雲溪,眼中充滿厭惡。
雲溪步步靠近,將一直隨身帶著的玉佩叫到了城主手中。
“朕問你,這玉佩你是怎麼得來的?這玉簫又是誰的?你最好說實話!”風冥修將自己留給恩人的玉佩緊握在手,心裏越發痛恨自己。
“這玉簫……是初雪的,玉佩是雲溪在絕色坊的後院拾得,請城主恕罪,雲溪隻是……”
“恕罪?說到罪,朕也有罪,居然不詳加查探便信了你的身份,那日早上,你跑來告了初雪一狀,朕沒有多想糊裏糊塗便聽信了你的讒言,結果……”風冥修已經不敢再去回憶那日發生的事情,因為他不敢想象初雪的心當時有多痛,如果換成他自己,被自己愛的人質疑,也會心碎絕望。
“求城主看在雲溪和初雪姐妹一場的份上,饒雲溪一命……”知道一切都已敗露,雲溪卻還是不肯放棄可能活命的希望,她冒險進宮,處心積慮做了這麼多事,不想就此被治了死罪。
“你真的有當她是姐妹嗎?如果是,為何會做出如此落井下石之事?若不是你從中挑撥,朕和她之間的誤解根本不可能那麼深,她也不會被囚浮雲小築,更不可能被毒箭所傷,命懸一線!你還敢讓朕饒你一命?”風冥修再也無法按捺心中的怒與怨,起身走到了雲溪麵前,將她自地上拉起,厲聲質問道。
“被毒箭所傷?”雲溪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初雪在浮雲小築幽靜的生活,誰會想置她於死地?“城主明察,那日得了城主之令後,雲溪再也沒有去過浮雲小築,初雪會出事,與雲溪無關!”
“的確,此事不是你直接所為,但……若不是你從中作梗使得朕與她的關係決裂,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朕不會殺你,對你這樣居心叵測的陰險小人,殺了你隻會髒了自己的手,臨海,進來!”在初雪生死未卜的時刻,風冥修不會輕易動殺念,他會最合適的方式給予雲溪懲罰。
“是,城主有何吩咐?”臨海急忙走進殿內應道。
“帶罪人柳雲溪前去誦經閣,讓她抄誦經文為茹夫人祈福,從今以後,不得踏出誦經閣半步,任何人不得進入探視。”風冥修的決定果決堅定,卻並沒有給作惡多端的雲溪最嚴厲的處罰。
到最後,雲溪還是沾了初雪的光,若不是初雪生死未卜,想必城主不會如此手下留情,“謝城主不殺之恩。”沒有被治死罪,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恩賜,雲溪自然要跪下磕頭謝恩。
“不殺你,隻是因為初雪生死未卜,朕不想在這個時候殺生,如果她有何意外,你一樣要死!”風冥修厲聲怒斥一句,轉過身去拿了桌上的玉佩和玉簫,朝著內廳走去。
經過冰蠶引毒之後,初雪的身體漸漸恢複了一些溫度,隻是要醒來可能還需要一些時辰,醫女一直在旁把脈觀察,確定茹夫人的脈相平緩了一些,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情況如何?”解決了雲溪的事情,卻仍未見初雪醒來,風冥修怎能不心急。
“回城主,茹夫人脈相稍緩,引毒該是有效的。”醫女上前答道。
“孩子呢?孩子的脈相還在嗎?”風冥修的心裏並沒有忘記初雪的記掛,如果孩子真的有事,他必須想做好心理準備,好好安慰她。
“胎兒的脈相暫時沒有異常,但……卑職以為,這孩子即便留下,也不可能健康長大,還有可能影響解毒的效果,所以,請城主好好勸解茹夫人,若是首禦醫找到解毒之方,這孩子最後還是必須放棄。”醫女痛心又無奈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