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把話說的如此絕對,事實證明,有些事你根本無法控製,沁姝告退,靜待和夫人一同離開追星殿的日子趕快到來。”沁姝收回自己的不客氣,又開始稱呼初雪為夫人,隻是,她嘴角的笑意多少有些自得,有些不懷好意。
“你怎麼可以如此狂妄囂張?我一定不會讓你得逞,我這就稟明太夫人,將你趕出宮去。”盡管心痛,但初雪的心裏始終還是惦記城主的,沁姝可以悄無聲息的將她推入懸崖,說不定有朝一日也會給城主帶來危險,在她還沒有被剝奪身份的時候,她不該繼續沉默。
“你覺得現在這後殿之內還會有人相信你說的話嗎?再說……為閣主效命的又豈止沁姝一人,城主回城日子畢竟有限,論人脈勢力,始終都是閣主占優,閣主奪大權是遲早的事情,夫人不會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吧?”原本是準備轉身離開的,卻不想一向沉穩的茹夫人居然有些激動,沁姝自然也不介意回頭給她說明一下如今的局勢到底是怎樣的。
麵對沁姝的自得,初雪終於意識到自己身處在一個怎樣惡劣且險惡的環境之中,隻以為這些爭鬥隻是女人為了奪寵而戰,卻不想身後居然隱藏著如此陰謀,而她,能決定什麼,又能改變什麼?
有些話,初雪不知該如何告訴城主,她很清楚,若是她站在城主麵前,麵對一個震怒失去正常判斷力的男人,無論她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或許,用寫的方式來表達,能讓她坦然說出憋在心裏的話。
“紫雲,準備文房四寶,我想寫點東西。”初雪已經不再奢望城主還有回到她身邊的可能,但她還是想告訴他現在的情勢,以及他的周圍到底暗藏著怎樣的危險。
自從那個叫沁姝的女子離開後,夫人便一直緊鎖眉頭,未發一言,這會突然開口,丫頭們緊張的心也算可以稍有放鬆,急忙去準備文房四寶。
墨已磨好,丫頭們識趣退下,提起筆,滿腹無奈何委屈的初雪卻不知如何落筆,筆尖的墨汁未落下,她的淚已如泉湧般滴落在雪白的宣紙上,她很想冷靜,很想繼續淡漠,卻發現控製情緒原來是如此艱難。
掙紮許久,初雪的心情稍有平複,抹幹臉上的淚,整理好思緒,這才開始落筆而書:
城主,初雪自知再無和城主傾心相談的機會,左思右想之下,還是舍不下一顆牽掛之心,城主對初雪有誤解,初雪解釋不清,城主當初從楚月閣將初雪帶走是事實,閣主對初雪傾心也是事實,若是換做初雪,麵對昨晚那封書信也會情難自控、勃然大怒。
初雪不想為那封信作解釋,信不是初雪所書,寫信之人有何居心初雪無法控製,初雪隻想將所知道的事情向城主告知,楚月閣主有奪權篡位之心,無雙城內人盡皆知,追星殿到底暗藏著多少他的眼線,初雪無從猜測,初雪隻想提醒城主需格外小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初雪被陷害,隻是受些委屈,城主若是被害,動搖的就是無雙城的局勢和安定。
昨晚之事,絕非偶然,初雪被人陷害,百口莫辯,今早,雲溪突然前來,主動將初雪的玉簫交還,初雪心急,欣然接受,預備向城主說明一切,卻不知自己已落入他人設計好的圈套。
絕色坊之事,城主不信初雪,信雲溪,那一刻起,初雪的心已碎。
也許城主依然會選擇不信,但初雪還是想將實情告知,九月初一那晚,城主受奸人追擊,藏身絕色坊,躲進的乃是初雪的閨房,城主得救,卻強要了初雪的處子之身,那份屈辱是初雪一生難忘之痛。
初雪無措,沒有想過還會有再見城主的機會,斷然燒了城主留下的信物,卻不想被雲溪拾得,而有了進宮的機會,雲溪於初雪有恩,初雪瞻前顧後之下,沒有揭穿她的身份,卻不想她居然會如此恩將仇報。
昨晚,初雪最後說了一句‘初雪從來就不是楚月閣主的女人’,此事千真萬確,但初雪無憑無據,隻有一顆真誠之心,城主不信,初雪無話可說。